个,据说肚子里又有了。也难怪她爹这么宠着,怎么说,也是帮他破了克妻的恶名。
贺芍卿没有理会他的抱怨,眼睛望着脚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我可没让你当他的面,你要是出事了,母亲还得赖到我身上来。”
贺五周向来都不喜欢这个二姐,因为她说话总是让他觉得鸡皮疙瘩,仿佛和她多处一会儿,身上都要结冰似的。可是谁让她好命,家里那么多娘子,太后娘娘非要她做世子妃,而且王妃也对她赞不绝口。
不管如何,她也是他在外行走的一张王牌,贺五周还是勉为其难地拉下脸讨好她:“怎么会呢,二姐如今贵为世子妃,阿娘每天都跟人炫耀着,家里的姐姐妹妹们都被二姐比得一文不值,心里不知道多羡慕二姐。”这倒没说谎,尚书夫人把家里未出门的嫡女庶女都喊出来训话,当然她生的两个女儿除外,非要她们以贺芍卿为榜样。
但她显然没想到,满朝上下也就一个王爷,一个世子,要以贺芍卿为榜样,那只能进宫了。
贺芍卿低着头,嘴角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轻声道:“心里是怨恨吧。”
“没有没有。”贺五周被她冷淡的口气说得有些接不下话,心里巴不得尽快离开这里,犹豫着说道:“二姐,那个,你答应过我的事呢。”
没想到,贺芍卿正好和他一块儿开口:“你这几天就回去静养,谁找你你都不要出来,其他的我来处理。”
姐弟俩互望了一眼,贺五周笑得谄媚卑谦,贺芍卿看得眉头紧锁。
贺五周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眯成一条线,令贺芍卿望而生恶:“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银子。”
都说贺五周和贺芍卿长得最像,可是在贺芍卿看来,充其量就是两人的皮囊长得比较好罢了。尚书府那么多郎君娘子,偏偏只有他们长得像父亲,而贺尚书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这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在家被特殊待遇的关系。
不单是贺五周不想看到她,她也巴不得和贺五周赶紧离开王府,一看到那道疤,她就恶心得全身冒鸡皮疙瘩。“铃铛,去取一千两银票来。”铃铛没好气地瞄了贺五周一眼,对这个不学无术的娘家郎君,铃铛也是满满的厌恶。
听到贺芍卿终于松口给他银子,贺五周脸上笑得跟朵huā儿似的,但嘴上仍不满地抱怨:“二姐,才一千两,恐怕……”
知道贺五周是因为欠债不敢回家讨要,才来这里对她这么毕恭毕敬,贺芍卿也知道要他做事,自己给的筹码不能低。可没想到贺五周竟然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千两还嫌少,脸上忍不住生了愠色,厉声问道:“你到底欠了多少银子?”
贺五周假装在看手指甲,一边摆弄,一边说道:“嘿,那个欠的倒不是很多,可是我答应他们,要出八百两。可要是还了债,剩下也就不多了。”
在信义坊,没怀揣着一千八百的根本就不能在里面待着,赢也赢得痛快,输也输得干净。他为了信义坊里那个小娘子都已经砸了几千两了,就算他爹是户部尚书,也不够他这么亏。好不容易才勾搭了那小娘子,一群人决定凑钱请小娘子去画舫游河,出得多的人可以让小娘子陪上一夜。他为了长面子,夸下海口要出八百两,结果是赢得美人青睐,可发现无处筹钱。
就因为知道贺五周进入信义坊,还到处打着弘方的招牌去赊账,气得弘方当面斥过贺芍卿。所以这次贺五周进府,也是偷偷瞒着弘方,连大夫都是私下请的。
“铃铛,再多取一千五百两。”贺芍卿想了想又让铃铛进去拿钱,可是铃铛一脸不情愿,被她劝了几句才同意。捏着一叠银票,贺芍卿再三地警告贺五周“别拿我当金库,我自己也没什么钱,这已经是我全部的银票了。你别再去赌,让世子知道了,你下次别想进王府。”
贺五周看着那摇晃的银票,〖兴〗奋地一把夺过来,拿贺芍卿的话当耳边风:“知道知道,我不会让世子姐夫知道的。”
贺芍卿也不知他能立刻受性“铃铛,送五郎出去,从后门走,别让世子知道。”斜眼打量着贺五周没注意,她擦身错过铃铛,低头小声说了一句话,然后便翩然离去。
“五少爷,请吧。”铃铛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对贺五周温声道。贺五周一拿到钱,哪里还去管贺芍卿说什么,屁颠屁颠地跟着铃铛的背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