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她双手的回抱,严恺之激动得连身子都在发颤。
所有的情绪都在他展开双手拥抱时消失殆尽,尽管被他抱得生疼,韶华含着泪没敢开口,她知道只要一出声,泪水就会掉下来。
委屈和心酸,彷徨和无助,绝望和茫然,一切的负面情感都在无声的拥抱中化成幸福的眼泪。
这些日子的煎熬,她无时不刻都期望着奇迹出现,期望着他会像以往那样,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从天而降。可是她一次次地被现实打败,又一次次地咬牙坚强,她始终相信,他和她一样都在等待奇迹。
“我好想你,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感觉到他拥抱的颤动。
“什么都别说,让我抱着。”严恺之的声音也开始显得沙哑。
他已经不敢想象自己无数次在睡梦中醒来,翻身发现身旁伊人不在,那沮丧,那失落,那彷徨,那自责,是连疲惫都无法抹去的心伤。
韶华被他的哽咽吓到,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严恺之,就那一次差点溺水都没有如此失措过。“恺之……”
严恺之没敢放开手,回想起他们相识以来的日子,一次次的惊险,一次次的疯狂,她总是轻而易举地摧毁他引以为傲的淡定。就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承诺,说过会好好保护她,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可这一次却是因为自己,害她深陷危险,几乎丧命。
理智在慢慢恢复,他放松了手臂,但依旧将她拥在怀里,声音沙哑而哽咽“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他低头看着她眼泪直下,俯身吻住她的小嘴,把她的惊愕和泪水都堵住。他迫切地寻找她的小舌,反复挑逗,反复纠缠,狂热的激情让彼此都忘记了忧伤。
一双大手更是迫切地在她身上游走,隔着衣服,恨不得将她身上每一寸都想占用。一手握着她柔软的细腰,一手游到身前,揉捏她的胸部,只听支吾着声音嘤咛一句,一双小手开始抵触他,严恺之更加放肆起来。韶华受惊地摇着头,哀怨地眨着眼睛看他。
现在的身子可经不起他折腾,刚刚生完孩子,饶是她恢复得比较快,可是被他这么一挑逗,韶华尴尬地觉得胸前的顿感小衣有些湿润。
“恺之别,我不行了。”偷得一口〖自〗由,韶华红着脸,喘着气说道。
看着佳人如醉迷离的眼神,还有暧昧的话,严恺之顿感挫败。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强忍住下体的坚硬,终于放开了手,转身走向不知何时被搁置在门口的木盆。
韶华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踏出两步去扯他的衣裳,着急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真的不能给你。”说得她满脸通红,却又生怕严恺之误会。
只见严恺之回头苦笑,拉开她的手,对她说道:“傻瓜,我知道,我只是去端水,你乖乖坐好。”
他就算再这么丧心病狂也不会拿她现在的身子开玩笑,别人坐月子都要好汤好药地伺候着。可是一看韶华的样子,不饿肚子怕算已经走运了,严恺之也不敢奢望太多,能让他像刚刚那样抱着她,吻着她,也就足够了。就连她生的是男是女,他都没来得及注意,哪怕生出个怪物,他也会捧在手心里疼。
韶华知道自己误会他,有些难为情地回床上坐好。
看着严恺之把水端到跟前,仔细地拧干手帕,小心翼翼地给她洗脸,擦手,每一个手指头都洗得干干净净。韶华本来想阻止,头一回这么被严恺之伺候,她有些忸怩。可是严恺之却沉着眼睛警告她不得碰水“我听人说过,坐月子的人是不能沾湿的,我帮你擦干净就好。”
其实严恺之想说的是,就算她满身泥土,他也不会在意。
一个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侯爷,如此低声下气地哄着她,无微不至地替她擦拭身体,饶是羞涩也被甜蜜取代。感觉到他的仔细和谨慎,以及从未伺候过人的笨拙,韶华心头一暖,却忍不住笑出来。
严恺之有些尴尬,看了她一眼,轻咳两声:“把小衣脱掉,我给你换干净的衣裳。”
听他这么一说,轮到韶华不好意思了。
尽管两人连孩子都生下了,可是让她就这么脱掉衣服,韶华还有犹豫了很久。直到严恺之看不下去,主动帮她解开衣带,韶华这才急忙阻止,扯过被子掩着身体,把衣服脱下来递给他。
“你衣服拿来,我自己穿就好了。”韶华伸出一条光洁的手臂,朝严恺之伸来。
严恺之顺势握着她的手,跨步上前,扯开她的被子,听她惊呼了一声,他将她拥入怀里,笨拙地替她穿上衣服。“别乱动,赶紧穿好衣服,别着凉了。”
韶华以为他起了坏心思,没想到他却是体贴到如此,于是难为情地低下头。感觉到他的大手摸过皮肤,粗糙的手感让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当手触摸到肚皮时,韶华顿时立刻打了个激灵“别碰!”她的话让严恺之的手顿了一下“很丑,皱巴巴的。”
严恺之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弄疼她了,好笑地说:“那么大的孩子都生下来,当然会皱巴巴。”他迅速将替她穿好所有衣服,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不管怎样,只要是你的,我都不会嫌弃。”
韶华猛地抬起头,严恺之却已经抱着脏衣服和水盆走出去了。
刚刚那算是……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