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果然,严夫人闻信便跟着过来,可是贺太后却说人已经回去了。
严夫人半信半疑,只好折回下榻处找韶华,但是素瑾给她的答复是根本没看到韶华。
严夫人勃然大怒,立刻冲去贺太后要人,依着严夫人平日在太后寝宫都畅通无阻的习惯,根本没人拦她,她就直奔内屋。只是连续两次扑空让她心里更是冒着寒战,儿子离开时才嘱咐过她,此次的事恐怕要动荡贺家根基,让她们在宫里无比小心。
“姐姐说的什么话,我这里哪里能藏得住人,说不定是她跑去什么地方玩了,我让人到处找找就是。毕竟后宫这么大,换做是我独自出去,都要迷路。”贺太后说得慢条斯理,好似把韶华当做七八岁的稚子一般。
“你就非得把我们严家所有人都逼死才甘心吗?”严夫人咬牙切齿道。
贺太后看着她盱衡厉色,表情一顿,讪刺道:“姐姐可知道,就凭你这话,我现在就能把你打入大牢。”
严夫人反倒笑了起来,“那好,你直接把我和五娘关一起好了,多个人质,你更好和恺之谈条件不是?”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贺太后的企图,严恺之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出去的。贺太后不想和自己的儿子起冲突,只好拿严恺之下手,明知道他对皇帝是死心塌地,贺太后就拿韶华来要挟,或者说成拿韶华肚子里的孩子来要挟。
贺太后被她笑得有些不悦,严夫人却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她眼睛注视着贺太后,口气变得轻浮。
“太后娘娘当初不就是拿着兰芝的命来逼我帮你,又拿着恺之的命逼兰芝和亲,如今一个五娘再加上一个孩子,用来要挟恺之不是正好。”
严夫人笑得有些狰狞,笑得贺太后心里有些惶恐,她故作镇定地走到一边坐下,“我没有让兰芝和亲,是她主动求我的。”即便兰芝被母亲和兄长保护得很好,可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一家的性命其实捏在太后手中,她替柔婉和亲,既赚了一个人情,也多了牵制贺太后的筹码。
“以贺家如今的地位,难道太后娘娘还不满足吗,莫不是非要江山易姓,你才甘愿!”严夫人的话让贺太后脸色骤变,她厉目和严夫人对视,两人毫不相让。
然而,贺太后却收回了目光,“那倒不至于,只不过是二郎野心太大,连自家母舅岳丈都容不下。”
严夫人清然一笑,“那怎么不说是贺家让二郎不安。”
贺太后瞥她一眼,“他有什么不安,难道贺家还会篡他的位不成。倒是他,不知听信了谁人谗言,竟然视贺家为敌。”她调整了呼吸,变得从容许多,“我不怪恺之,他毕竟只是尽一个臣子该有的忠心,可他最不好的一点就是钻牛角尖。他要是没忘,他爹还是我们贺家军的人,他要尽忠也该是尽我们贺家的忠。”
言辞说得有些激动,贺太后整个脸都变得微微显红,她看着严夫人一言不发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叹气,“姐姐,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我对你,好过对贺家任何一个姐妹。就连我贵为太后,我也只许你一人如此进出我寝宫,我本以为姐姐会念我这段情,看来是我多想了,你我终究不是一家人。”
当初贺太后嫁入二王府时候,曾劝过严夫人和她一起嫁过去,她心里清楚,轮容颜严夫人一定比不过她,可是严夫人的聪慧机智确实她无法媲及的。当时二王妃正是盛宠,和她同时进府的还有富可敌国的汪家,她要顺利爬上去,单她一个人是很难的。
可是严夫人当时心有所属,而且对王府根本毫无兴趣,虽然拒绝了贺氏的要求,但答应只要她有需要,严夫人一定帮到底。
只不过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贺氏向她求助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她帮忙给二王妃下药。
严夫人至今想起那件事都觉得心有余悸,可是贺氏跪在她面前恳求,又拿严素的前程做保障,严夫人最终还是熬不过她的哀求。想到自己曾以为学了一手医术,可以悬壶济世,结果她做的第一件事却是草菅人命。
贺氏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但凡有人知道了自己的亏心事,都会想方设法地除掉对方。而她却是更加地依赖严夫人,甚至为了更好地将她带在身边,不知一次劝她与严素和离,重新进王府。直至严夫人警告她若再提此事,就永远不再帮她的忙时,贺氏才不再提及。
二王妃的死,以及德敏太子的病薨,让贺氏看到了新的希望。她使尽浑身解数讨取丈夫的宠爱,却没想到待他君临天下,竟然封了另一个女人为后。
“你又何尝拿我当一家人看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