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兵,公主莫名其妙地跑来自家找女主人挑衅,这事还真不是他们能解决得了的。
“呵!你以为当了侯夫人就了不起,我告诉你,你们李家就没出过一个好人,个个都是……”柔婉骂得起劲,根本不管韶华的一头雾水。
“住口!”
“柔婉!”
两个怒喝声同时响起,韶华抬头一看,严夫人早已闻信赶来。
看到了救星,韶华瞥了柔婉一眼,挺着肚子,急急朝严夫人走去。刚给她欠身,严夫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让人扶着她站到一边。而她自己则稳步走向柔婉,见她面有愧色,严夫人脸色甚是难看。
柔婉对严夫人心中还是略有敬畏的,毕竟是一个连母亲都礼让三分的人,即便自己贵为公主,柔婉对这个姨母也不敢高声。严夫人却厉声道:“公主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别欺负我媳妇身怀六甲,这传出去,对公主名声不好。”
听到严夫人一开口就把关系划清,柔婉急红了眼,气呼呼地说道:“姨母,你怎么不问问你媳妇做了什么好事,我这名声早被她毁了。”
严夫人冷声维护:“那你倒说说她什么时候毁了你的名声,据我所知,她连踏出大门一步都没有。”
听到严夫人对自己的偏袒,韶华也忍不住对柔婉讥笑了一下,柔婉气得大嚷:“她记恨我把心如嫁给恺之哥哥,指使她庶妹去勾搭驸马!”
韶华闻言,心头一震,顾不得林氏阻拦,站出来说了一句:“请公主慎言,舍妹不久前刚刚过身,死者为大,请不要污了她的清白。”听到韶华的话,连严夫人都忍不住回头,可是见韶华一脸严肃,不像在说谎的样子。
柔婉哪里肯信,指着韶华的鼻子大骂:“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李七娘和驸马孤男寡女共同生活了半年多,后来才送回李家,你敢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猫腻!”
早知道柔婉一定会拿这段事出来说项,韶华不怒反笑,“公主既然知道那么多,那怎么不去打听打听,李家最近在净因寺做法事超度的。七娘生前连亲家都许了,若是想公主说的那样,哪有人家敢要。”韶华口气坚决,字正腔圆地逼问得柔婉有些站不住脚。
韶华走到严夫人面前,给她端端正正行了礼,“阿娘,媳妇方才在家里坐着,公主无端端跑到上门,一来就喊打喊骂,还侮辱舍妹清白,请阿娘务必替媳妇做主。”
严夫人并不清楚韶华和柔婉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向来护短的她自然分得清,此刻的亲疏远近。
她转过头,看着柔婉,缓声道:“公主的家事应该回宫中找太后评理,我这里连娘家都算不上,请公主移驾。”
“姨母!”被想来都疼爱自己的严夫人这么冷淡拒绝,柔婉气得直跺脚。
严夫人瞥了她一眼,道:“你若真认我这个姨母,就更该回去,连个男人都管不住,你有什么脸跑我家来欺负人。就算是李七娘勾搭了驸马,那你应该找李家算账去,和五娘有什么关系了。”严夫人的话让韶华傻眼,有些想象不出平时看似端正温婉的严夫人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显然,柔婉也被严夫人的话给说愣了,她半晌回过神,看着目瞪口呆的韶华,用鼻音“哼”了一声,又一次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韶华被柔婉的出现和离去都闹得莫名其妙,敢情她把这里当皇宫了,来去都看她性子的。不过,以她刚刚的脾气,想来徐子昂在公主府的日子也不好过,就算没有锦华,养外室也是早晚的。只是柔婉的话让韶华陷入了无尽沉思,李家才刚刚传出锦华的死讯,徐子昂就在外头养了外室,这会不会太过凑巧了。
“柔婉刚刚没伤着你吧?”严夫人捧着她的脸,左右端详了一下,依旧是白白嫩嫩,没有任何伤痕,又捏了捏她的手,生怕哪里受伤。
韶华有些感激,连忙摇头,“阿娘不用担心,我没事。”幸好没人看到她那么神勇地挡住柔婉那两招,否则还以为她被什么上身呢。她只是担心柔婉这么气呼呼地跑回去,会不会回头找她算账。
严夫人确定她真的没受伤,才叹口气,“没事就好,你回去收拾一下吧。”
韶华有些茫然,“收拾什么?”
严夫人看着她,不满地嗤笑:“柔婉来家里闹这么一茬,你又顶了她的嘴,宫里不可能不管的。”她被宫里随召随到已经习惯了,就是有些担心韶华身怀六甲。
韶华委屈地扁了扁嘴,“我又没招惹她。”明明就是柔婉来找茬,关她什么事。
严夫人摇头,“谁让她是公主。”就算韶华刚刚挨了柔婉的巴掌,宫里照样会喊她进去问话,何况韶华让柔婉踢了板子。严夫人想了想,看着韶华,“你说李七娘过身,是真的吗?”
韶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前不久我二嫂和我说的,但因为七娘未出门,所以这件事不好声张。”
严夫人若有所思,但没有说话,只吩咐闻风赶来的初荷她们给韶华收拾行李,别等宫里传旨时措手不及。果然,还没等到严恺之回来,宫里就已经备下轿子在兴勇侯府门口,等着接她们进宫。
“去通知侯爷,让他尽快进宫接我们。”严夫人临走时对英罗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