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荷幼菡都忸怩着不愿过去徐心如的院子,感觉见了她都闹心,本想让碧蝶过去的。可是却说碧蝶刚刚请了假,回家看老子娘去了,最后只好折中让玉蝉去一趟。
满院子的丫鬟妈妈里,韶华带来的丫鬟就初荷幼菡两人,其他两个管事妈妈,一个厨娘,一个教养嬷嬷都不在院子当差。而宫里赐下来那些,虽然被严恺之挑刺收服了,但他不喜欢看她们在韶华身边打转,多数去了针线房和杂院。所以其他的便是严家的家生子,明月一走,说得上话就是碧蝶。
但是玉蝉却比碧蝶要受小丫鬟们喜欢,常常是碧蝶一个人在屋里坐着发呆,玉蝉身边却叽叽喳喳为了几个小姑娘。初荷说玉蝉会收买人心,好吃的都舍得给丫鬟们,才会受到大家喜欢。幼菡却不以为然,觉得玉蝉太工于心计,不太愿意让玉蝉进里屋。
也因此玉蝉和院子里的小丫鬟更合群,碧蝶则成了初荷幼菡的心欢,有事总是让她去跑腿。
玉蝉心里记着韶华当初对她的好,尽管她是为了那银两才站出来,可是韶华却考虑到她可能会被人排斥,把她调到院子来。家中弟妹众多,个个都要吃饭,她本该当长姐是卖给屠夫当小妾,可是没想到让她碰上了进侯府的机会。真该多谢那个偷跑的丫鬟,否则人牙子也不会随便拿她做顶替,也不知道那人若知道她现在在侯府生活是这么舒适,会不会咬破舌头。
每每想到这个,玉蝉就觉得自己在侯府生活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幼菡和碧蝶不喜欢她不打紧,反正她可以和小丫鬟们混在一起。
头一回接到这样的差事,玉蝉感觉自己走起路都生风,这还是她进大院后,头一次出来。
想着碧蝶平日那清傲冷艳的样子,玉蝉也学着她的模样,拿着香墨去见了徐心如,口气显得浮夸冷清。“徐姨娘,这是夫人赏你的,愿你别辜负了夫人的好意。”
可是,徐心如想都没想,怒了一声:“拿回去!”
玉蝉被她吼得莫名其妙,心里有些不满,碧蝶这般模样的时候可没见管事妈妈们对她恶言相向。反而一个个都捧着她的臭脸,一个劲地对她说好话,玉蝉以为是因为碧蝶是家生子的关系。可没想到这姨娘对她也这般不客气,就算她不是初荷幼菡,好歹也是兴勇侯夫人屋里的二等丫鬟。她家的弟弟妹妹因为她的身份,在矮树墩巷长了不少威风,没人再敢随便招惹他们。
“娘子!”水灵见徐心如的脾气又起,无奈地叮嘱了一句。
听到水灵的解围,玉蝉扭扭身子,又拗起下巴,却没再敢用刚刚那不逊的口气。“我只负责把东西送来,徐姨娘要是不喜欢,自己送回去给夫人吧。”被徐心如瞪了一眼,她连下巴都收了回来,嘀咕了一句:“还有夫人说了,她要陪太夫人去施孤会,姨娘既然有心练字,就多抄十遍心经,这阴德也算积在姨娘头上的。”
哼!看她回去不狠狠告一状,不看僧面也看佛面,竟然这样对她!
徐心如本就不是块读书习字的料,当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多么可笑的决定后,好几次想放弃都让水灵给劝下来。
好不容易偷得一日闲,心里想着自己进兴勇侯府竟然是来修心养性读书习字的,也不知道父亲知道了,该哭还是该笑。想到家里人,徐心如忍不住一阵惆怅,没想到碰巧玉蝉就过来了,而且还是用这种态度。玉蝉不过是个二等丫鬟,就算水灵是徐老太太身边的一等丫鬟都不敢这么对她说话,这让她想起了韶华第一天和她见面时,说她不过也是半个奴才,心中更是火旺。
“不抄!谁稀罕这鬼阴德。”徐心如忿忿道。
“呸呸呸,这话不能乱说的。”水灵一惊,急忙呸声轻责徐心如的妄语。转回头,打起一张笑脸,把玉蝉拥着走到另一侧,从袖里取出一块包着手帕的碎银子塞到玉蝉手里,亲切地说道:“玉蝉妹妹,麻烦替我们向夫人转达谢意,这是一点小心意。”
被徐心如的口气闹得有些不悦,正想是否转身就走,好回去韶华面前恶告徐心如一状。可没想到水灵却塞了这么一块银子,她捏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十分有重量。
心里一喜,脸上却做出为难的样子:“这、不好吧,我也是听命办事的。”
水灵立刻察觉到玉蝉的犹豫,冲着玉蝉笑得更加甜了,直捏着玉蝉的手心,亲切得好像自家姐妹一样。“也有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姨娘的一点心意。想必你也知道,我家姨娘在家里也是个矜贵的娘子,进了这侯府,低了身份总是有许多不习惯。往后若是有什么做不好的,希望玉蝉妹妹多多帮衬帮衬。”感觉到玉蝉的推阻,水灵把银子塞到她手里,合上她的掌心后,就双手收回身边。
既然盛情难却,玉蝉也就只好乐滋滋地收下,心里却不免有些埋怨,碧蝶平日为韶华跑那么多次腿,一定收得比她更多。也难怪碧蝶对外都一副冷冰冰,要死不活的样子,对初荷幼菡却特别温柔乖巧,看来要爬上去,不能光靠下面的小丫鬟,抱紧初荷和幼菡的大腿才是正经。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得了赏钱,玉蝉的口气也温和了许多:“哪里谈得上帮衬,我不过也是个二等丫鬟,端茶倒水而已,幼菡姐姐和初荷姐姐才是夫人的心头肉。”
水灵顺着她的话,笑答:“二等丫鬟升上去不就是一等丫鬟了吗,玉蝉妹妹年纪这么轻就能伺候在夫人身边,当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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