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好些了吗?”严恺之走过来,在她床边坐了下去,伸手抚上她额头,只觉得有些温热,并不想发烧。
韶华连忙睁开眼,立刻伸手捉着他的手掌,死死都不肯放手,好似一松开他就会离去。
严恺之被她无助委屈又惊慌的样子看得心里纠结,想要拉开她的手,可是一扯动,韶华的眼泪就跟着掉下来。他一皱眉,只好伸出另一只手去擦,可是不擦还好,越擦眼泪掉得越凶。
“哪里不舒服吗?”该不会吐得太厉害,胃疼起来了吧。
韶华一个劲地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凶,把严恺之看得直心疼。
“我去喊太医过来吧。”这么哭不疼才怪,他还是第二次看她哭成这样。第一次是她被弘方挟持后逃脱,却让他数落了一遍,那也是哭得怎么哄都哄不停。韶华什么话都不说,就是一个劲地流眼泪,他只能叹气“我不走,你先别哭,咱们有话好好说。”
韶华这才勉强止住了眼泪,而严恺之的手背早已被她的泪水打湿,她动了动嘴唇“我不知道他在那里。”
严恺之点点头“我知道。”
因为他和弘方是一块过来的,一听韶华身体不适被人搀扶出来,他就急着跑出来,没先到弘方竟然比他先找到韶华。
韶华空着眼睛看着他,顿了一下“那天也是。”
严恺之依旧点点头“我知道。”
至于那天的事就更不用说了,严恺之只是气自己竟然会被冲昏了脑子,说话都不受控制。
跟在弘弋身边那么些年,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脾气,自己的理智,可韶华在他这方面的自信上狠狠踩了一脚,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很懦弱。被韶华那失手一巴掌确实惹怒到,可让他更加恼火的是,自己对韶华的感情竟然出乎他的意料,甚至有些不受控制。
想借机避开韶华两日,好整理自己一脑子的混沌。可韶华不知道的是,每次她在书房外站着的时候,书房里的严恺之也正侧耳听着她的动静,他一直在克制自己不去开门。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被她搅得混乱,就连她们这一路进宫,他都瞧瞧和宋煜骑马在不远处跟着。
直到她下马车的那一刻,纤瘦孤单的身影就好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宋煜嘲笑他自作孽。严恺之避而不答,目送她们的步辇远去后,才转身朝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对不起。”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样吧嗒掉下来。
原本已经做好被打入冷宫的心理准备,可是他的出现让她激动的全身颤抖,他的温声细语更让她不能控制的难过起来,她以为今生大概再也听不到他这般温柔说话了。
一瞧见她掉泪,严恺之感觉心里的防备就一寸一寸地崩塌,深叹了一口气,附身吻住她颤抖的小嘴。
韶华一惊,忽然又是一阵恶心,她猛地推开他,附在床沿狂吐起来,吓得严恺之脸色铁青。
可吐了半天,除了酸水什么都没有,严恺之顺着她的脊背抚摸了几下,眉头皱得崎岖“谁让你喝酒的,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见她难受得说不出一句话,严恺之终于还是放心不下,让宫女叫来太医。
姗姗来迟的太医却带给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是有喜了。”
严恺之瞬间瞳孔急张,捉住太医的手,呼吸都变得急促:“你确定?!”
太医是见惯了这些初为人父的反应,尽管被捏得生疼,还是笑着给严恺之贺喜“千真万确,侯爷要是不信,可以让其他太医过来瞧瞧。”
已经吐到没力气说话的韶华也让太医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她低头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肚子,这里已经有她的孩子?
一时的大喜大悲让严恺之几欲惊狂,连声说要厚赏太医,自己也〖兴〗奋地不知道做什么好。好在容嬷嬷早已闻讯赶来,替严恺之打点好一切,给了一个大封赏。
捏着丰厚的红包,太医笑眯眯地给他们作揖,心想这会儿去太后那边讨赏,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韶华,我们有孩子了。”严恺之整个人顿时变得神清气爽,眉开眼笑。
容嬷嬷看着严恺之捏着韶华的手,似乎要把她折断,担心地提醒:“侯爷小心,夫人现在经不起这力气。”她这条老命可算是被韶华折腾得够呛了,还以为就这么被打入冷宫了,没想到这孩子来得可真及时,瞬间就化解了母亲的危急,果然是个有福气的人。
严恺之这才恢复了理智,连忙放开韶华的手,清了清喉咙,板起一脸严肃,可是开口就破功“我去启禀太后,咱们这就回家去。”
“可是公主送嫁怎么办?”韶华吃了一惊。
“你又不是亲嫂子,少一个不少。”他现在才管不了那么多,还是自己的妻子孩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