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出息!”苏氏鲜少这么责备女儿,一句叱喝顿时把她吓住了。苏氏敛了敛表情,对女儿谆谆教导:“你想想她没回来之前,你受的是什么待遇,现在又是什么待遇。不说其他的,在普安的时候,你遭凌家人的白眼还不够吗。她是在普安长大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凌家能故意落你爹爹脸子。就算不是太太所出,好歹你也是你爹爹的女儿。”
锦华想起在普安的日子,立刻就忿忿起来。
苏氏见她能明白,才温下口气,“也不知她走什么好运,竟然连王府都瞧上她。若她真成了世子妃,以后还不得把你踩得扁扁的,让她和兴勇伯府的郎君闹出事来,看王府还敢要她。”
“可是万一她最后嫁入兴勇伯府呢。”锦华也有些嫉妒韶华,明明和她一样都为及笄,可是已经有多少人家惦记着,而且都是有头有脸的,甚至王府都来过问。
苏氏不以为意,“谁不知道严恺之对女人没兴趣,要不然这一把年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还迟迟不肯成亲。”苏氏凭着自己对男人的了解,表示严恺之这种人不靠谱。“你要说浪荡好色也就算了,竟然连个贴身侍妾都没有,连连拒绝人家的相看,反而和安庆侯府的郎君出双入对,这不是有猫腻吗?”苏氏的字典里,男人不肯成亲可以理解,可是连个女人都没有,那就是不正常。
“姨娘,安庆侯府的那位已经许亲了。”锦华小声打岔。
“那又怎么,你真觉得严恺之会瞧上五娘嘛?”苏氏沉下眼色,背着光,隐去一瞬间的凶狠目光。绾华的亲事木已成舟,她没办法插手,可是韶华还小。苏氏心想,凌氏竟然能有手段让李勋卓对她不理不睬,她也绝对不会让凌氏过舒心日子。
自从韶华回来以后,苏氏感觉她和锦华在熹园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凌氏固然是主谋,但韶华至少也是个帮凶。她苦心经营那么多年,委曲求全地讨好李勋卓,为的就是和凌氏平起平坐,让锦华风光大嫁,如今全让她们给毁了,苏氏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七娘,不是姨娘狠心,你必须清楚,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可以怨我把你生出来,给了你庶出的身份,但是如果你再不争,你以后只能和我一样,而你的孩子和你一样。”苏氏一改往常柔弱的形象,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锦华看得有些发憷,可是慑于苏氏的眼神,只能点了点头。
“可是,这次的事都没人发现,连二哥哥也都替五姐姐掩饰。”锦华小心翼翼地说。
“那就是她收买人心做得好,连二少爷都听她的。”苏氏有些不情愿,然后严肃地对锦华说,“你听好了,再过不久就是你二哥哥的大喜日子,到时候一定会有不少朝中新贵,王孙贵族来恭贺,你自己要有点眼色。她不过是会弹琵琶,你不也会弹琴,难道还会差她不成。”
锦华脸色一变,“姨娘是要我去外头给他们弹琴?”那明明是乐伎和戏子才会做的事。
苏氏白了她一眼,“谁让你去外头了,难道你不会碧梧轩弹吗?”
锦华想了想,恍然大悟,从大门到焘园,有一条路是经过碧梧轩的。到时候大喜日子,虽然碧梧轩并不让外人进入,可是从门口经过也是可以的。只要她能弹出和韶华一样令人惊艳的曲子,也定然能像韶华一样名扬京城的。
既然凌氏不肯给她机会,她只能靠自己争取了。
坐在屋里埋头做绣活的韶华忽然打了个哆嗦,整个人都惊起,一旁的初荷急起,过来问道:“五娘子怎么了,是不是冷?”
韶华望了望外头的日头,这个天气,端阳都过了,只有热的份,哪来的冷。
“没事,觉得眉头一直在跳。”她最近都很乖,没出门,也没闹事,应该不会招惹到人才对。
“可能是您最近太费神了,要不我给你揉揉吧。”初荷笑道。难得韶华肯重新拿起针线,还让特意让初荷帮忙指点,让绾华都大呼神奇,这要是容嬷嬷知道了,她可得吓掉眼珠子不可。
韶华不理她的挖苦,想到在兴勇伯府时,不小心把那红烧鸭子的荷包被严恺之看见了,结果他不给面子地大笑了一场,羞得她无地自容,于是决心下次非得绣个拿得出手的荷包给他看不可。不过,听着绾华的调侃,她也觉得自己在容嬷嬷的威严下都不肯认真绣一个花样,如今却因为这可笑的理由,让容嬷嬷知道了,非得气坏不可。
韶华摇头,“不用了,我继续练吧。”
她一定要在李斯年大喜日子之前,把这个荷包绣出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