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楚了。”
面对着卞之和的狡词,沈华善是一步都不让,马上就接口说道,和卞之和针锋相对。
“沈大人此话,就有失偏颇了。慕太妃进宫已经十几年。十几年的时间,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了。自从十皇子夭亡之后,慕太妃夙夜有忧思,就算有疾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岂能以此后推论早前?莫不是沈大人有私心不成?”
卞之和的态度很强硬,也是一步都不肯退。在惊惧过后,他已经回过神来了。面对这样的弹劾,是怎么样都不能承认的。沈华善这是在针对卞家,自己一定要站住了,拖过了这个早朝再说。
听着卞之和冷硬的语气,沈华善也没有和他作过多的纠缠。弹劾奏言他已经说了,剩下的,是御史台去查证的事。卞之和必定是要自辩的,但是沈华善此刻没有兴趣听他的自辩,他这么强硬的态度,只是外强中干而已。
想到这里,沈华善便没有接上卞之和的话语了,反而向景兴帝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请皇上明鉴!微臣的弹劾,绝对是有根有据的,御史台的官员可查证一番。”
说罢,便不再理会卞之和了。在景兴帝的示意下,沈华善回到了列中,脸上依然是如常的笑容,有一种云淡风轻的惬意感。
随即,沈华善看了一眼卞之和,眼中的嘲讽和冷然,表露无遗。卞之和这么热衷给别人设局,甚至两千南越俘虏的性命都可以拿来做局,那么,如今他自己也落入局中,这种滋味可好受?
有所施,必有所受。当初卞之和逼得自己在宣政殿上直言,如今,自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期待着卞之和的应对。
卞之和呆愣地看着沈华善的眼神,忽然间就懂了,这是沈家开始反击了。之前自己和父亲谋了沈家的传家道义,如今,沈家就谋了自己的后嗣亲人。那么,该怎么应对?
“娘娘,沈大人在宣政殿上,弹劾了卞家,道卞乎义以娼为妾,道慕太妃身有隐疾。皇上已经命御史台的官员去查证这些事情了……”
寿宁宫内,大宫女疏枝正在向容太后禀告着宣政殿中的情况。她跟了容太后那么多年,最清楚容太后心中所想,这个消息,必定会让她开心满意的。
“哦?慕太妃身有隐疾?”听了疏枝的话语,容太后的眼睛先是一亮,然后懒洋洋地问道。
“是的。沈大人弹劾慕太妃此隐疾,是闻不得花粉的,并且还会传给子孙后代。想必御史台和尚药局的官员们,都会查证这一点的。”疏枝将事情再细说了一遍。
“让沈华善重返朝堂,果然是对的。沈华善,果然会办事……”容太后有些感叹地说道,对这个弹劾感到很满意。
当年为了自己的皇儿,容太后选择了和慕太妃合作,一起将春熙宫中的李妃拉了下来。当景兴帝登位的时候,容太后和慕太妃已经没有了合作的必要。对于慕太妃这个长泰一朝最美丽的女人,容太后说不上是什么心思。
只是,一个膝下无儿女的先帝妃嫔,还占着偌大的朝暾宫,享受着先帝在时的尊荣,这一点,让容太后看得不是很顺眼。长泰一朝的妃嫔之中,膝下无儿女的妃嫔,都去了寺庙礼佛,慕太妃,反倒成了一个例外。
后宫之中,什么都可以有,就不可以有“例外”的存在。如今有了沈华善这个弹劾,容太后脸上有了笑容,心里在想道:朝暾宫终于可以空下来了。
没几日,御史台的调查结果就出来了。这一次,因为涉及的是大永的尚书右仆射,是前四卿之一,所以是由御史中丞杨简锐亲自带着监察御史去查证的。
这次查证结果,正如沈华善弹劾的一样,卞乎义纳的那名妾室,果真是娼门中人;而慕太妃,真的是有隐疾,只是尚药局的官员,都不能肯定慕太妃的隐疾,是这些年才有的,还是早就存在的。
这个时候,卞之和也上了自辩折子,承认教孙无方,其孙竟然以娼妇为妾,甘愿受五十杖责;而慕太妃有隐疾一事,卞之和依然死口咬定不知道,不知者不罪,这个弹劾,他拒不接受。
在卞之和上了自辩折子之后,景兴帝对这一次弹劾也有了决断。卞乎义以娼为妾,令杖责五十,然而考虑他先前已经受了伤,这五十杖责,就等他伤好了再执行;
至于慕太妃,则迁出朝暾宫,长居静安庵礼佛,非诏不得离开静安庵。
这是沈华善重返朝堂办的第一件事情,这个事情的结果,使得卞家长触的手脚暂时缩了回去,而其余朝臣,则是抖了几抖。
他们发觉,重返朝堂的沈华善,似乎和往常不一样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