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达京郊了,终于,停了下来。
沈宁站在运河边,看着叔父沈则高和丈夫应南图带着两千俘虏渐渐远去,他们的身边,跟着岭南卫一千精兵。
这么多人,只能走那一条大道,经过别山山麓,而后到达京兆城外。不像自己,有捷径可走。
“主子,请跟属下来吧。”秋梧打断了沈宁的凝望和沉想。现在士兵和俘虏都已经离开京郊渡口了,他也要带着主子,尽快赶回京兆才是。
“好,我们走吧,你在前面带路。”沈宁随即说道,不再去担忧应南图和沈则高的情况,跟着秋梧,快步离开了渡口。
而在下一瞬,沈宁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地止住了脚步。
她的相公她的亲人,或许就要在别山山麓之中遭遇险境,她不能就这样返回京兆!她一定要做些什么,助自己的相公和亲人一臂之力,不能就这样离开!她绝对不要只在京兆城中等待结果!
别山山麓吗?唯今之计,只有那一个办法,可以快速将金吾右卫引至山麓半程中了。
“秋梧,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带上火折子,速去别山山上,沿途做一件事,你一个人,肯定会比那些俘虏要走得快的……”沈宁快速地说道,交代着秋梧要去办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秋伍沉肃着脸色,等待着沈宁的下半句话语。
“放火烧山!”沈宁咬着牙,重重地说出这四个字,这就是她想出的办法!非常事用非常法,她就不信,以整个别山为饵,还不能引动那两千多金吾卫!
既然卞之和能以两千俘虏为棋子,就是要让沈家入局,那么她就能以这京兆的天然屏障为刃,破了卞之和的局!
“放火烧山……可是山上……”听沈宁的吩咐,秋梧的脸色有瞬间的僵硬,阻止的话语却说不出来。别山山脚作为京兆的天然屏障,除了它是阻挡的山峰之外,还因为别山粗壮高大的树木,葱郁的山林,提供了足够的隐蔽,这才能成为屏障。
如今放火烧山,这些树木,这些葱郁……定会受损,别山的屏障功能,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你且去吧……从半山过,进入半程再放火,一定要让金吾卫警戒……”秋梧的担心,沈宁自然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这屏障的功能,放火烧山还不一定能引来金吾右卫。
沈宁紧紧抿住嘴唇,眼神无比坚决。为了自己的相公,为了自己的亲人,她一定要这么做。如今,自己能不能助应南图等人一臂之力,就看这放火烧山的威力了!如果金吾右卫能对别山足够重视,那么在林烟起的时候,他们就能动起来了。
他们必定会赶来灭火,这样,就必定能护佑应南图那一行人。
从京郊渡口到别山山麓,也就是半刻钟时间。很快,沈则高这一行人很快就进入别山山麓了。别山作为京兆的天然屏障,必然有它存在的理由,但此刻沈则高暗暗叫苦:若是有一条大道,可以从京郊直通京兆城门,那该多好!
甫进入别山山麓,沈则高和应南图等人的脸色就凝重起来,就连呼吸,似乎也停滞了几下。这别山山麓,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山林之气,似乎夹杂着烟火的气息,他们一时想到这是什么。
岭南卫士兵,早已将铁棍收了起来。他们此刻,大部分人举着盾牌,手里拿着大刀,护送着这些俘虏前进;还有一部分士兵,手里则拿着已上好弦机的弓弩,谨慎警戒着,似乎在应对着未知的危险。
见到沈则高和这些士兵这么审慎的样子,赵嘉嘎嘎地笑了起来:“沈大人,这山麓中,莫不是有什么在等着?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太有趣了。”
“是啊,很有趣。若是本官出了什么事情,首先我是要给大首领补充一刀。还有,本官提醒你一句,你脚上的镣铐,是用精铁制成的。你的内力,是震不断的。从上船到现在,你都已经尝试了那么多次,不厌吗?”
沈则高冷冷地说,听着赵嘉的粗笑声,没什么耐心和他打哈哈。
赵嘉邋遢的面容看不喜怒,只嘎嘎地粗笑到:“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总要努力一下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山麓就发生了惊变。“嗖”的一声,一枝利箭从山上激射而下,穿透了空气的阻力,射进了这一个队伍之中,打破了山麓的平静。
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