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之内的。
任越慢慢伸过手臂,正欲去拔除那脚上的木柴,却又是顿在了那里。
不行,不能拔!
倘若拔了,定是会血流喷涌;
倘若血流不止,又该是何等的混乱与不可控?!
任越一想到此,还是决定了不拔。
轻轻的再次穿上鞋袜,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依旧静静的守在温柔身边。
床上的温柔睡得很是安详。
任越端详着她清秀的脸,再次陷入了沉思……
她到底是谁?昨晚师父当真是来过了,为何温姑娘会说出那番没来由的话?
温姑娘,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我的预感会和你的安危紧紧相连?
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如此担心你?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任越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在波澜起伏。
盛尧山在节竹下忙的不亦乐乎。
虽然是有过烹煮的经历,可那大都是在行军打仗的途中。
原本将军亲自动手的机会就很少,即便是亲自参与了些,目的也只有简单的一点——煮熟就行!
一来二去的,即便今日当真是要给温姑娘煮碗白米粥,对于盛尧山来说,也是颇有难度的!
更何况今日盛尧山要做的,不仅仅是道白米粥,他是要做一碗鱼粥!
之前在相府的时候,常吃一种加了鱼片进去的白粥,鱼肉爽滑鲜美、白米平淡甘甜,二者相互融合,更是清淡可口,无论是平日里服用,还是养病补身,此粥都是极其合适的!
倘若再放些翠绿的小葱,就更加打开了人的胃口!
盛尧山此番想着,不由手中的速度更快了!
不就是煮个粥吗?又有何难?
水和米一起煮,水开了加鱼片,煮熟了放葱!
盛尧山自作聪明的安排了一下鱼粥的流程顺序,眼手共用,一个人在节竹下忙开了。
清水和白米的混合,使得砂锅中很快就涌起了一层微黄的米油。
原本是盖着盖子的砂锅,瞬间锅盖边被锅内的沸腾给顶了起来。
微黄的米油沿着锅盖的边缘,顺着锅壁呼呼的向外涌。
盛尧山大叫一声“啊呀!”
赶忙用手去揭开砂锅的盖子!
又岂知砂锅受了热,温度早已遍布了锅壁和锅盖,用手去触碰,难免烫手难忍!
随即一个激灵,直接将手中的锅盖丢了出去。
“啪!”砂锅的锅盖掉落地上,一时摔得粉碎!
听闻外面的响动,任越不由惊了一下,轻轻的抬眼顺着窗外望去,只见盛尧山手忙脚乱的身影,不由嘴角扯过一丝嗤笑。
便是这一声脆响,就连床上昏迷的温柔也被惊扰了。
昏迷中躺在床上,口中不住的喃喃呼唤着一个名字“任越,任越……”
此刻,任越正坐在床边,自然听得真真切切。
她叫我!
任越心中大惊!
“温姑娘,温姑娘。”任越起初以为是温柔哪里不适,连忙轻轻唤着她,可后来连唤了几声,才发觉,那只是温柔昏睡中的呓语……
她在梦中唤我?!
任越又是大惊!
便是任越轻唤温柔的声音,打扰到了窗外煮粥的盛尧山,盛尧山还以为屋内出了什么事,来不及收拾地上的残破,一个健步推门而入。
“温姑娘怎么了?”盛尧山急切的问。
任越不语。
“任越,任越……”温柔依旧在梦中轻轻的唤着任越的名字。
“没什么,她大概做梦了。”任越淡淡道。
盛尧山此刻只觉得心中无比的酸涩,一种空腹喝了醋的感觉在内心里发酵着,弥漫着,冲上他的头脑,让他一时间有些不清醒和冲动!
他也是救了温姑娘的!
他也是帮着打水来着!
他还在外面费尽心思的煮粥……
任三这个娘们家家的就这么坐着,温姑娘却是在昏迷中唤着他的名字……
盛尧山越想越气,看着任越悠然自得的坐在床边,双拳再次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起来,青筋毕现。
要不是看着温姑娘昏迷不醒的份上,照盛尧山的脾气,早就直接冲上去和任越扭打在一起了!
这会儿,他不住的平复着内心的起伏,半饷才又愤愤的转身,再次拂袖而去。
节竹下,盛尧山的身影再次出现时,他正狠狠的扇动着手中的蒲扇,炉中的炭火烧的正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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