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衣襟散开,随着踉踉跄跄的步伐,上衣已是散开至胸口,乌黑的头发如云般柔软的披散了下来,垂在白皙的脖颈上,蔓延至圆润的肩头,顺着起伏的肌理向下蔓延,露出胸口如玉光润的肌肤。
即便眉头已是因为疼痛,少了平日里的悠远、从容,可任越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高雅,好似蓝天白云、高山流水,秀美的容色上,依旧是那副高旷和空远。
便是连那身松散不整的白衣,都仿佛是张开双翼的白蝴蝶,有些踟蹰的飞入无边的黑暗中。
此时,在这处街道的另一侧,一户院落的木门“吱嘎”一声打开了。
一束温暖的光,就那么如流水般倾泻了下来,映在看不清颜色的石板路上。
任越的身子微微一颤,左右寻了一圈,想找个藏身的遮挡,无奈街巷空空,无从隐匿。
有人!任越心中一惊,旋即将身子紧紧的贴在了身边的青墙上。
只见一个曼妙纤弱的身影,缓缓的从门内出来,幽幽的站在门口,并不像是在等什么人,也不像是出来做什么事,只是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唉……师父也真是的!今晚又不教我了……看来明日我得准备两只鸡腿了……”那身影似乎是个姑娘,自言自语的,全是吃的。
任越微微眯起眼睛,这户人家,好生眼熟啊!温姑娘!
许是夜色昏暗,任越没有认清路途;许是因为疼痛,任越忘记了这里是温家。
原本这里是他亲自看过,一见倾心的小院;原本这里和易天行的院落相隔不远,在这样一个疼痛的夜色中,任越居然忽略了。
此时,温柔正在为明日的比试烦恼。
蔡米吃饱喝足后,回房呼呼大睡。
温柔拗他不过,心中憋气,一时觉得烦闷,才开门出院前来透气。
温柔并不知道,在这个黑漆漆的夜色中,离她近在咫尺的一处黑暗中,任越正在忍受着异样的疼痛。
“嘶。”又是一阵疼痛袭来。
任越没忍住,齿间发出微弱的声响。
“谁?”温柔警觉的转身,朝着那声响小心翼翼的走来,“谁在那?”温柔试探性的问道。
“温姑娘。”任越并未惊慌,也并未逃走。
因为此时,无边的黑暗中,若是任越不语,待温柔走近时,必是会受到惊吓;倘若任越转身逃走……疼痛,让他辨不清方向,而且,逃?他已无力逃走?
任越静在那里,缓声应道。
“任公子!怎么是你!”温柔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稍稍放下了警惕,快步走了过去。
任越披发,散衣,微弱的气息,虽是看不清脸上的痛苦,也看不到额上的汗珠,可温柔还是着实的吓了一跳!
“快来!”见到任越这副样子,温柔什么都不问了,左右看了看,伸手将任越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消瘦的肩上,动作轻轻的将任越扶进了自家的小院。
“别……别声张。”任越轻轻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叮嘱着温柔。
“嗯,你放心。”温柔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力,只那么单手架住任越的手臂,另一只手轻轻的环过任越的腰间,二人轻轻的进了温柔的闺房。
“来,快躺下。”一到房中,温柔旋即将任越缓缓平放在床上。
转身,倒水、拿毛巾。
一杯清水凑近任越的嘴边,温柔调整了一下角度,慢慢的将那杯水给任越喂了下去。
干净的毛巾轻轻擦拭着任越的额头,借着闺房里昏暗的灯光,温柔还是看清了任越额头的汗珠,还有那微微透着痛苦的面容。
取了一方新裁的手帕,浸入冰凉的水盆中,再取出,拧干,轻轻敷在任越的额头。
丝丝的清凉,慢慢渗入毛孔,任越顿时觉得一阵舒爽。
“有劳温姑娘。”待稍稍好一些,任越微微探起身,轻声谢道。
“快躺下,任公子可是病了?”温柔见任越稍稍缓过些精神,关切的问道。
“也不知是怎么了,头有些疼,怕吵到老师他们,本想着出来吹吹风就会好些,没想到却给温姑娘添了麻烦。”任越缓声道,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许是连日奔波病了,又或者是换季、水土不服,任公子还是在此多歇息一下,小女子这就去请大夫!”温柔说罢,转身就要出门。
“别!”任越虽是有气无力,可还是用言语阻拦道。
“为何?”温柔转过身来,诧异道。
“任越歇息片刻这就回去了,明日天亮了,任越自会去看大夫的,今晚之事,还请温姑娘切莫与旁人提起。”任越说完这话时,已是大汗淋淋,似乎是费了很大气力。
“可是……”温柔还想再说什么。
任越斜斜的倚在温柔的床上,微微的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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