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皮。”任越吃了一口米皮,轻轻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筷子,笑眼朦胧的望着温柔,薄薄的嘴唇上,更是浅浅的拂过一丝暖暖的笑意。
“调皮?”温柔心中一怔。翩翩如玉、彬彬有礼的无双公子任越,口中竟会说出如此言辞,是故意的吗?亦或是……醉了?!
温柔心中一动,倏的低下头,再不敢看任越的眼睛。
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了?”任越继而追问。
“任公子……”温柔偷偷用余光瞥过任越。
平日里如玉洁白的面容,今夜就着昏黄的灯光,怎得有种微微的红晕在侧?
平日里漆黑如墨、悠远似深潭般的眸子,怎得今夜再看,竟有种辉映星光般的迷离?
而此刻,任越眉眼间泛带着暖意的笑,浅浅的、优雅的,正注视着自己。
醉了?难道真是醉了?
盛尧山!你到底给任越喝了多少酒!
片刻之后,温柔的心中忽的有种异样的喜悦感,这大周的无双公子喝醉了,原来是这般模样,还挺好看的,怎么前世没有遇见他这副醉态。
此时,一阵凉风袭来,任越被这冷风一吹,登时更多了几分酒意。
见风酒上头,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只是温柔不知。
只听任越醉意熏熏,身子摇摇晃晃,口中喃喃道:“温……温姑娘……柔儿……”
柔儿?
温柔心中一怔,任越何时如此亲密称呼过自己?
这时只听得任越依旧醉意阑珊道:“柔儿,怎得……我觉得我们好生熟悉的……好熟悉……好亲近的啊。”
温柔见任越已醉。也叹了口气,低声说道:“生死与共,死生共戚,怎么会不熟悉?”说罢。她望了任越一眼,忽然心中升起一阵冲动。
此刻,任越白皙洁净的手臂,从宽大的袖袍中微微露出,沿着木质的桌面,缓缓的移向对面的温柔。
近了。慢慢的近了。
任越修长雪白的手指,缓缓的顺着温柔的脸颊,怜惜拂上。微微的有些冷意的温度,微微的又变得火热。
温柔静静的坐在任越对面,不言不语,慢慢的,轻轻的拿过任越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缓缓摩挲着,眼中慢慢的竟然有泪滴下。
任越呼吸渐重,晃动了几下。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痴痴道:“柔儿……柔儿……”
温柔看着任越,一种难以名状的甜蜜忽然涌上心头。
一时间,当年那个骄傲无比的翩翩白衣少年郎,风姿洒然、几若谪仙,恍若就在眼前。
今日之事。任越一力承担!
生死同路,虽死不悔!
铁骑之前,淡淡的话语,却似斩钉截铁、重逾泰山。
温柔一阵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那个雪夜,那个翩翩白衣的少年挡在自己身前,手中长剑,若秋水般绚烂。
山有林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
这半醉半醒间,真真假假、心心念念。难不成眼前的任越当真是前世的任越吗?
温柔看着依旧半卧木桌、醉意阑珊的任越,心中漾起一丝甜蜜的苦涩。
如果这是真的,惟愿长醉不复醒。
…………
成福记外的晚风,依旧在徐徐的吹着,给这醉人的夜平添了几分凉意。
夜风之中。任越一头如墨的乌发,几缕缠绕,被调皮的晚风吹动得微微有些凌乱。
温柔叹了口气,正待上前扶起任越。便在这时,忽然余光瞥见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也走了过来。
嫉恶如仇、挥金如土、嗜酒如命、用兵入神、重义如山、守诺如海。
六如公子,盛尧山。
大周武举第一名、武状元盛尧山!
又是见风酒上头!
纵是盛尧山的酒量再好,前世皇上大殿之上宴请群臣,盛尧山以一人之勇,喝倒了全殿臣子。可那毕竟是在室内,酒肉穿肠过,英雄留其名。
后来,恭送了皇上,又招呼着送走了众位酩酊大醉的群臣,盛尧山最后一个走出了大殿……
大殿之外,冷风凄厉。
后来……后来的事,盛尧山自己也不知道了,只是知道一觉醒来,已是到了第二天。自己躺在自家丞相府内的寝室。
今晚,原本这西风酒就是再烈,也不足以让任越醉倒,更不用提盛尧山了,可偏偏西北的风,肆虐无比,早春的夜晚,更是异忽白昼的猛烈。
起初,盛尧山见任越许久未回,便借口出来寻他回去。
盛尧山摇摇晃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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