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
不说耳环她都忘了,鹏哥给她的项链应该还在翠喜儿那!上辈子就是因为她偷了自己的链子才让鹏哥误会了自己,这会说什么也要要回来。
“什么链子?”翠喜儿没撸下来陈天的耳环本就是不甘心,这会一听到她说链子,心虚的眼睛滴溜溜直转,她前些天趁着陈天洗澡偷了她的链子,死赔钱货怎么知道的?不管怎样就是死活不承认,她也没亲眼看见不是么。
“娘,你带在脖子上的链子,是姐姐的。”铁蛋终于被放了出来,小孩哭了半天现在还在吸着鼻涕。大人们说了什么吵了什么他一直都没听懂,但是看见姐夫回来了就放心了,有他在不会有人欺负姐了。
姐说的链子他知道,他看见娘趁着姐洗澡拿了姐的链子带在自己脖子上,那是一只镂空的小蝴蝶,娘还问他漂亮不,他说漂亮,娘还买了1毛钱的奶糖奖励自己呢。
“你这个败家孩子瞎逼逼什么?!”翠喜儿气的一巴掌扇过去,铁蛋哇一下哭了。“那个,小孩子不懂事,瞎说了,不是——啊!”
“还给我!”陈天上去就扯开了她的衣领子,露出一条小红绳,上面拴着一只金色的小蝴蝶很漂亮,虽然只是镀金的,但是再她心里这是鹏哥送给她的,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这后妈不但懒虐待继女手脚也不干净啊!
“什么玩意啊!白给我都不稀罕要!破烂货!”翠喜儿骂骂咧咧的转身就进屋了,被人揭穿恼羞成怒,再说她现在愁的是一会儿怎么才能过她家老头子这关。
陈天把自己的行李-----就一个破包袱皮里面装着几件衣服,交给了于鹏,自己蹲在地上哄起了正在哭的铁蛋。
虽然挺恨老陈头和翠喜儿,但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她还是挺疼爱的,这孩子从出生就是她在带,都5年了,陈天心里还是挺喜欢他的。现在看他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鼻涕都快进嘴了,东北天冷,孩子的脸蛋一直是皴的,翠喜儿也没买擦脸的嘎啦油给他。赶紧给弟弟擦干眼泪
“别哭了,铁蛋儿,姐要走了,以后你就是这家里的男子汉了,男子汉不能哭啊。”想到这个家唯一值得自己留念的就是这个小自己15岁的弟弟了,这弟弟心挺实诚,因为从小是跟在她身边,到没学翠喜儿那么多歪歪肠子,为了自己也没少挨打,真是舍不得弟弟。
“姐,姐!你带我走吧,我舍不得你!”翠喜儿虽然是亲妈可还是跟姐姐在一起的时间多,姐姐给他讲故事,给他做好吃的,他尿了裤子姐姐给洗不打也不骂,翠喜儿要看见了都是照着大腿里子使劲儿的掐。
孩子知道姐姐这次可真是要走了,吸着鼻涕抱着她裤腿使劲的哭。
“铁蛋乖,姐出去和鹏子哥赚钱,赚了钱把铁蛋也接走。”又是承诺买好吃的,买小玩具,哄了半天总算是把孩子安抚了。
出了门天彻底黑了,农村没有路灯,家家户户里稀疏的灯光照在路上,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顺着气管进到肺里,整个人的头脑格外的清醒。
回头看看自己生长二十年的家,这个她噩梦一生的开始,总算被自己改变了。转过头看看身边的男人,心里百转千回,欲言又止。她对他的感觉,隔了一世,曾经恨过释然过不甘过,现在两个人突破千难万险在一起了,她一方面觉得有些陌生一方面又有些茫然。
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上世那个意气风发的样子,就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却又隔着那么多遥不可及的东西。而现在的他,是这样的年轻虽然贫穷,却是可以完全的属于自己,只是他心里对她的看法是怎样的呢,是只有责任吗?他真的愿意娶她吗?
她的百转千回他无暇顾及,此刻于鹏心里也是汹涌澎湃。
拉着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很小摸上去很柔软跟她的人一样水水润润,虽然常年做粗活上面有些茧子,但并不影响手感,软软绵绵真正做了柔若无骨,跟她的人一样漂亮可人,只是自己差一点就要失去了她,要是没接到那封要命的电报,那此刻她,不敢想,就算是自己半年后如约赶了回来,以她倔强的性子还能跟自己在一起吗?
更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还好,他没有失去她。
他俩离开了,陈老歪带这儿却是一宿没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