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章杏对他笑了笑,看见章金宝正坐在凳子上甩着两条腿,吃糖葫芦,吃得衣袖上面都沾上了口水。章杏看了魏闵武一眼,没好气说道:“金宝现在正是换牙时候,你怎么大晚上给他吃这个?”
魏闵武还没有说话。在章杏身后的何元青就说话了,“这个,是我给的……”
章杏回头看见何元青脸上的微红,倒是觉得不好再说什么了,抱着章金宝下了凳子后,笑着对魏闵文说道:“你们在说什么?都这么晚了,还没有说完?”
何元青连忙说道:“都怪我,拉着他们两个说话,都忘了时辰了。”
魏闵武笑着说:“这还早着呢。”又转头指着章金宝对章杏说,“你快带回房吧,都吵得我头都大了。”
何元青也要告辞,魏闵文魏闵武留不住,便要送他出来。何元青推辞不让,紧跟章杏后面出来。章杏牵着章金宝边说话,边走路,几步就被他跟上了。
何元青轻咳了一声,引得章杏回头后,低声说道:“上次的事,多亏你提醒一句,否则……”
章杏一愣,连忙笑着说:“不用,不用,我只那么一说,也不知道对不对?”
何元青好不容易等到她出来,看见她脸上笑容,只觉得心砰砰直跳,对她的话并没有听进多少。
章杏半响都等不到何元青反应,忍不住说道:“何少爷……”
何元青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怎么不对了?若不是你这一句提醒,我爹的事情许是就要误在我手上了。”
章杏笑了笑,听得章金宝哈欠连天,蹲下身抱起他,说道:“何少爷,那我们就先走一步。”
何元青原是想伸手帮忙抱章金宝,奈何他话还没有出口,章杏就转了身去,他只得目送她进了房里,而后才转身离开。
章杏一连几日都没有出客栈,章金宝陪她留在房里呆了两日,就烦了,跟着叶荷香出去逛街了。
五天的县试考完了,章杏通过刘先生与魏闵文魏闵武的说话,料他们两个大约考得并不如意。对于这个章杏倒是不觉得意外,她的这两个哥哥,都不是做学问的料。魏闵文虽是能静下来,却老实了些,灵通不足。魏闵武虽是还算聪明机警,只太活泼了些,压根就坐不住。让他静下心来读书写字,简直像要他命似得。
所以魏闵文魏闵武也没将这次县试当多大一回事。考前难得认真了几个月,一考完,就如同开了笼的鸟儿,什么都放下了,只顾呼朋唤友去玩了。
魏云海也没指望两个儿子能做多大学问,见考完了,听说考得许是不如意,将两个儿子吼一场之后,就开始准备收拾回家了,也没见着有多少伤心失望。
他们打算回去了,叶荷香非得要拉着章杏章金宝到西街刘府跟叶云兰道个别。章杏原是不想去。魏云海在旁边,听了,点头说:“咱们要走了,是该跟他们说一声。”
魏云海只将叶云兰当成了叶荷香从前的手帕交,认为女人家的事情,大老爷们不好搀和,自己不便去,但是觉得章杏还是该去。
章杏只得跟去。他们三人先是在门房等了一会,便有小厮过来领了他们进院子,送到后院门口了,又有婆子领了进去。章杏被领着东转西转,心里暗自吃惊。也难怪叶云清能在全塘镇说一不二的,这叶云兰家确实富贵。说得是五进宅子,可面积却是不小,后院里里花草树木亭台楼阁都有。
这里可是盂县,不是全塘镇,或是埠河村那样小地方,这么大一栋宅院,在整个盂县怕也是数得上数了。
他们被领进了后院里,却是没有见到叶云兰,只她身边一个叫青枝的丫头过来说了会话,说不巧,因他们来没有先说一声,叶云兰到别家府上做客去了。留叶荷香喝了盏茶,就让领他们进来的婆子再带出去。
他们出去时候正撞了两个少年进来。叶荷香认得是来人正是叶云兰的儿子刘翼,连忙过去,谄笑着打招呼。
那刘翼不过十五六岁,也生得十分齐整。前年水灾时,叶荷香带着儿子章金宝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他自也是见过叶荷香,知道他娘这门亲戚的厉害,原打算敷衍两句就走,只一抬眼看见了梅花树下站着章杏,不由得愣了愣。
叶荷香惯是个厚脸皮,平素里别人赶都赶不走,这会见叶云兰儿子竟是站着听她说起话来,自是说得热闹。
刘翼是淮阳王府小世子顾惜朝的奶兄,打小就在他身边伺候。那日在淮阳城外乱葬岗附近树林子里一起蹲在柴火堆下头的就有他一个。不过那时候章杏穿的魏闵武的衣裳,装了个小子模样。连叶昕晨都过好一阵子才想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