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
三位军医也回到他们的营里查看伤员的恢复情况,纱布绷带没办法换,只好发下两粒五倍子片防止伤口感染。
何素雪远远看到赵本真裹着毯子侧躺在地上睡得很香,旗手收了旌旗,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他来哩,是心灵感应吧。
何素雪沾沾自喜,认为这个相公养成游戏玩得不错,好感度噌噌往上涨啊,恋爱的滋味真美妙(歪楼了吧,相公养成的目标是男人,不是你啊喂)。
方灵戳了戳主子,“别看了,时间快到了。”
何素雪恋恋不舍收回目光,转身走向下一个伤员。
她手里有一份伤员名单,但现在部队收了旌旗,根本看不出部队番号,按单位找人绝对不明智,只能采用笨办法,一片一片筛选,看见缠着纱布绷带的就过去看看。
别看将士们在战场上杀敌建功很勇猛,但他们都有个通病,就是害怕打针吃药,经常有很多人灌完一杯水都吞不下两粒药丸子的。
遇到这样的伤员,何素雪表现出极大的耐心,慢慢地劝说指导,药片要放在舌头根部,喝水送服时要屏住呼吸,最后还叫人家张嘴检查是不是真吃了,想蒙混过关是行不通滴,表现良好的奖励一颗秋梨糖。
听说好好吃药就有糖吃,后面的发药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伤员们还主动站起来朝小何大夫招手,替她节省了不少搜寻时间。
看完最后一名伤员,何素雪转身,就见赵本真扶剑大步走来,他的身后是初升的太阳,背负一片金光,整个人炫目得如同天降神子。
“听说你征服了我的兵?”他笑着说道,嗓音沙哑低沉,宛如动听的大提琴弦动。
“如果秋梨糖能叫人唱征服,我愿意再开百间作坊。”何素雪回道,小酒窝浅浅,星光在眸中跳跃。
两人并肩走在队伍的边缘,方灵落后了几步,实在是赵本真警告的眼神太可怕,方灵不得不退让。
何素雪比较担心未来相公的处境,低声问:“传令兵的事情查清楚了么?”
提起这个,赵本真恨得直咬牙,“查清楚了,是秦玉美听信奸细的馋言做的手脚,可恨监军过去抓人时才发现,她已经被奸细带走了,目前还没有收到消息。”
何素雪低呼:“奸细都潜伏进中军帐了?奥登真够厉害的呀,知道是谁了么。”
赵本真轻轻吐出田荣达这个名字,把何素雪吓一跳,这个田将军是熟人呀,与何将军并称秦世子的哼哈二将,死在他手里的鞑子以百计,怎么就卖国投敌了呀,太突然了,让人接受不能。
事关自己,赵本真打听得很详细,但也所知不多,田荣达把形影不离的两个亲信带走了,他帐中的将士只说田荣达年前接到一封家信后就性情大变,整夜整夜睡不着,时常喝得醉醺醺的,还发生过殴打下属的丑闻。
曾经,赵本真很敬重田荣达,现在,心知他此举必是有不得以的原因,也没多恨他,只告诉何素雪:“我猜是他家里出了事,想来他也很为难吧。”
何素雪点点头,“家有贤妻夫祸少,你得告诫你的兵,找媳妇要睁大了眼睛仔细找,别香的臭的都往家里带,败了家业不说,还影响到军国大事。田荣达这辈子就这样完了,奥登折损了一千人,不会放过他的。”
田荣达让何素雪不幸言中,此刻正被人五花大绑扔到奥登脚下,奥登踩住他的头,用力地辗压,“你竟敢给我下套?坑我的人?我要扒了你的皮点天灯!”
田荣达心中苦涩难当,艰难地开口:“我没有!我的妻儿老小都在你手里,我怎么敢!如果我坑了你,哪里还会到你这里来。”
奥登朝田荣达身上吐了一口,挪开脚,将田荣达像皮球一样踢得滚出好远,又被他的亲信踢了回来。
奥登歪倒在狼皮软椅上,恶狠狠地斜视田荣达,“不是你走漏风声,那赵本真又怎么会预先设下埋伏,吞了我的一千人?”
田荣达道:“我真的不清楚,按照你的吩咐在传令兵身上做了手脚之后,我就抓了秦怀山的女儿跑出来了。早就告诉过你,赵本真智慧过人,不会轻易上当,你不听,不能怪我没尽力。”
奥登目光投向毡房门口的大麻袋,“她真是秦怀山的女儿?你不是随便抓个小妞来糊弄我的吧。”
“如假包换。”田荣达脸上挤出谄媚的笑,“你看过便知,小脸蛋比少将军还漂亮。”
奥登抓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跳起来走过去,用匕首挑开麻袋口,盯着昏迷的秦玉美看了一会,突然把人扛上肩,紧跑两步扔上狼皮做的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