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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原处的小女孩看着草丛,皱眉。她总觉得那只猫是在耍她,不过,那猫刚才半藏在草丛里看着这边的时候,眼神有点不对劲。村里很多老人说,黑猫比较邪乎,有人说是灵物,也有人说是邪物,她以前不赞同,不就是猫嘛,纯属吓唬自己。可经过刚才的事情,她倒是有些信了。
郑叹在草丛里走着,心里不怎么顺畅,不是因为那小女孩朝自己扔土块,而是刚才看到的一幕。
那小女孩俯身捉虾扔回塑料桶里的时候,本就有些短的衣服上提,露出背上一截。
郑叹看得清楚,那女孩背上是一条条的伤痕,像是拿竹竿或者其他东西抽出来的痕迹。原本那女孩胳膊和腿上也有一些,只是痕迹比较淡了,郑叹就没在意,他听顾老爷子说过,村里一些孩子们打架也是常事,打起来也不分男女,受点伤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现在看着不是。背上那些伤是新伤,那痕迹郑叹看着都觉得疼,何况是跟小柚子一般大的小姑娘。
虐待?家庭暴力?
郑叹甩甩尾巴,焦妈和小柚子都让他不要惹事,他也不打算去管那些闲事,再说,想管也管不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样的家庭多得去了,甭管城里农村,打小孩的家长也不缺这么一个。
所以,逛了会儿之后,又逮住一只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的青蛙调戏了一番,郑叹觉得心情不错了,好些了,瞧瞧天色,往小柚子他们钓虾的地方跑回去。
郑叹回去的时候,焦远拿着一只看着比较老的虾显摆,那只虾两个大夹子火红火红的,焦妈喜欢吃这种大夹子,里面的肉嫩。
小柚子正在换饵绑蚯蚓,顾老爷子抓了四条肥肥的蚯蚓放在绳上,小柚子只用绑绳就行了。旁边是两条已经死了的,其中还有被虾给夹断的。顾老爷子每次给小柚子绑上去的蚯蚓数不小于三,估计有条被虾直接夹走的,或者没绑好蚯蚓自己逃了。
又钓了半个多小时,顾老爷子让俩孩子收杆,准备回家。看小柚子有些意犹未尽,笑着道:“明天可以继续,你们暑假还长着呢。”
郑叹看了看那个装虾的铁桶,这都有小半桶了,绝对够一盘菜。
晚饭很丰富,郑叹也饱餐了一顿。
夜幕降临后,村里人洗完澡都在自家家门楼乘凉,八卦一下周围的各种消息,说说当天的趣事之类。
顾老爷子将家里的竹床给搬了出来,还给安上蚊帐,小柚子就呆在里面,听旁边的焦老爷子讲述“想当年”。
至于焦远,是个闲不住的,已经跟隔壁那家的孩子一起抓萤火虫去了。
旁边点着蚊香,不过郑叹还是能清楚听到周围蚊子嗡嗡嗡的声响。
二筒那货张着嘴伸舌头喘气,趴会儿就换个凉点的地方接着趴。吃饭的时候它招惹郑叹,被郑叹抽了一巴掌之后,就老实多了,郑叹呆的地方,它绝对要隔至少一米远,绝对不靠近趴着。
村里的夜晚,凉风习习,比城里温度要低不少。
原本郑叹呆在竹床旁边,和小柚子一起听顾老爷子吹牛,支着的耳朵动了动。
不远处焦妈和老太太,还有周围邻里的几个妇女坐在一起聊着。
“又卖了一个?他怎么忍心啊?”焦妈叹道。
“有什么不忍心的,之前都已经卖了五个了,不差这么一个,我瞧着,剩下这三个也迟早要卖掉。”住隔壁那个大婶说道。
“留在家里,也迟早被他打死。”老太太叹气。
郑叹听着她们的谈话,说的是邻村一户人家,男主人想要儿子,结果一连生了九个女儿,再加上这人好赌,觉得女儿留着也没用,接二连三地做出了卖女儿这种事情,而且经常在家打孩子。现在终于生了个儿子,剩下的三个女儿也不管她们吃喝了。
虽说计划生育,什么生男生女都一样,但几千年的思想,不是这么短短二三十年就能扭转的。而且很多人压根就是个无赖,你跟他说法制也没用,这周围的人也没心思去管这种事情,估计见得多了,也麻木了。
听着这些妇女老人们聊着,郑叹突然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小女孩,不知道那孩子是不是其中之一。
郑叹正在心里叹气,趴在一张竹椅上看着前面不远处的路,路那边是一些菜园子,再远,就是田地了。本来看着那边焦远他们在路那边捉萤火虫,郑叹突然注意到从路上经过的几个人,这其中有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
郑叹凝神去注意,那里几个人挡着,靠这边走的是几个陌生人,郑叹根本不认识,但那个声音郑叹捕捉到了。回想了一下,郑叹猛地站起身,不就是前段时间在楚华大学被自己推下人工湖的人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