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总是短暂的,就如这次游玩一般。
在王府大门前,素妍下了马背,腹部一阵绞痛,就如每次癸信至,因月事的刺痛一般,她定了定心神,用手捧着腹部。
宇文琰心头一紧,“怎了?”
“有些肚子疼!”她隔着纱帷,淡然一笑,低声道:“许是小日子要来了。”
她曾听虞氏说过,生完孩子后,有的女人两个就会来小日子,也有的过了八九月才来小日子。虞氏育了七个孩子,每胎都是生完孩子后三、四个月就来小日子。
宇文琰握着她的手,冰凉的,“今儿你也累了,回屋好好歇着。”
素妍进了二门,正要往琴瑟堂去,白芷已早早迎了过来,面含焦虑“王妃”。素妍道:“这是怎了?”
白芷道:“午后,镇国公府派人来了,说要接二位郡主回府。”
素妍面露凝重,“杨家的两位公子痊愈了?”
文馨、文雅回杨家定是因为杨文韬、杨文略兄弟俩的病痊愈,当初杨家人把她们姐妹送来,就是有避病气的意思。
腹部又是一阵刺痛,素妍略微蹙着眉头,捧着腹部。
白芷道:“两位公子都痊愈了,听说瑶芳道长前几日在镇国公府住了几日,托了道长的福,两位公子总算是有惊无险。前儿瑶芳道长又去复诊了,说是康复了,今晨两个公子都逾发精神了。镇国大长公主遣了嬷嬷来,要接二位郡主回家。”
素妍折往静堂方向,人一近静堂,就听到耀东哇哇大哭的声音。
凌薇抱着耀东,在花厅里来回踱步,孩子哭,她都快要跟着哭起来了。她年轻时,带过宇文琰一阵子,更多的时候则是远远地看着宇文琰。多少年没带孩子了,虽然帮着慧娘带着苦儿一些日子,但多是辛氏在带苦儿。
辛氏上午也帮着抱了一会儿,耀东张着大嘴,依旧大哭,除了吃奶、睡觉不哭,任谁抱着都这般哭闹着。
宇文琰道:“娘,把孩子给我,让我抱抱。”
凌薇摇了摇手,“还真是愁人,你们一走,他就开始哭闹了,怎么哄也不成。”
宇文琰接过孩子,换了一个人,耀东哭得缓些,泪眼朦胧地盯着宇文琰瞧,似要认个分明,瞧了一会儿,扯着嗓子继续开哭。
素妍听到孩子的哭声,三步并作两步走,唤了声“耀东”,耀东听到熟悉的声音,哭得缓了些,似在分辩、素妍又道:“是饿了还是困了,好好儿的,你哭甚?”
依旧抽泣着,却没了哭声,扭头寻声望来,似要看个分明,泪眼汪汪地瞅着素妍。她拍了拍手,从宇文琰怀里接过孩子,耀东依旧直直地盯着她看,看来看去,不再哭了。
青嬷嬷从偏厅出来,“哎哟,这哭了一日,原是找王妃呢?是想他娘了,偏又不会说,只能哭了。瞧瞧,王妃这一抱,他就不哭了。”
耀东委屈地抽泣着,头一晃一晃地,似在说他想娘亲了。
素妍抱在怀里,低头亲了一下,“你这才多大,就学会认人了,往后可怎么了得。”
凌薇这一日累得不轻,又要打理府邸,还要带孩子,虽有奶娘和青嬷嬷帮衬,也是手忙足乱的,她整个人瘫坐在贵妃椅上,问宇文琰道:“这一日,你们俩去哪儿了?”
宇文琰道:“去了果蔬庄子上,带了些新鲜的菜回来。”
耀东依在素妍的怀里,将她细细地看着,确定了是每日抱他的人,这会儿再不哭了,素妍取了帕子,小心翼翼地给他拭了双眼。青嬷嬷取了湿帕子来,她给孩子擦了把脸。
青嬷嬷道:“杨家来人接二位郡主回去了。”接了帕子,折身回到偏厅,将帕子挫了一把,拧干挂在洗脸盆架子上。
牛奶娘坐在倚坐的小榻上,正在收拾、整叠耀东的衣衫、尿布等。
青嬷嬷面露愁容,“王妃,杨家二位公子痊愈康复了。中午时,从江家传来消息,大房的奇峻少爷染了天花,老太太下令暂时不开家学,等过了这阵儿再说。听田嬷嬷捎话来说,听说三日前家学堂里有个乡下孩子就病倒了……”
素妍宠溺地对耀东笑着,耀东面露笑容,似很欢喜,咦咦呀呀地发出声音。
“真是个见娘乐,一见着你就不哭了。”
凌薇还想着,把耀东搁在身边带呢,如今瞧来只怕不成了,还不到四个月呢,就学会认了,只要素妍抱,或许其他人都不成的。
素妍道:“可请瑶芳道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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