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老爷子给顾瑾之摆手,让她回去。
顾瑾之道是,却把老爷子的话放在心头了。
宋盼儿听闻秦申四的药铺关了,心里也挺不惋惜的。
“做点事业不容易。”宋盼儿道,“秦申四也没错什么,就受了这样的牵连!”
而后,她就想到了自己家。
大伯顾延韬现在在朝中得势,却得罪了不少人家。将来大伯万一失势了,作为弟弟的顾延臻,岂不是要跟着倒霉?
想到这里,宋盼儿心里发凉。
秦申四的事,放佛警钟,敲在了宋盼儿的心头。
宋盼儿还对顾延臻说了:“我没念书,不懂太多的道理。可也经常听戏,像秦桧蔡京那样的大奸臣,一开始也是像大伯这样。最后结果,无外乎是吵架灭族。你看秦家,秦微四落马,立马就毁了秦申四。将来……”
顾延臻被她说得背后发凉。
他想起宋盼儿生子那天,就是中秋节,他跟胡泽逾出去打猎。胡泽逾带过来的那位大人,口口声声骂大哥是奸臣。
大哥在朝中,已经结怨不少呢。
好半晌,他才叹气说:“能怎么办呢?大哥行事,有时候心狠手辣了些。他连爹爹的话都不听,还能听我的吗?”
而后,他又道,“如今想这些,太过于杞人忧天了!”
夫妻俩一夜歇下无话。
这件事放佛一根刺,已经扎入了夫妻俩的心口。
只要大伯有事,他们全部逃不掉,分了家,搬到江南去也逃不开。
顾瑾之不知父母有次远见,她心里只在想秦申四的事……
虽然跟她没什么关系,可总是挥之不去,让她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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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熹侯府,从山东请了位名医,给永熹侯救治。
结果用药三日,永熹侯拉得越发厉害。
老夫人气得把那大夫轰打了出去。
京里的大夫,没人敢上门;太医院的人,今年一年已经够狼狈的,又闻得那位老夫人如此烈性,谁也不敢凑热闹。
请不到大夫!
老夫人只得让门客写了奏折,上报朝廷,哭诉永熹侯府的功绩,求皇上赐一位神医,救救永熹侯。
她自己又给太后递了牌子,要见太后。
太后就问:“不过是痢疾,难道就成了死症?怎么请不到大夫呢?”
常顺忙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给太后听:“…….高神医医术好,经常给穷苦百姓散药。他虽然不入太医院,可有好几名太医,都跟高老爷子学医过。对于同行,老爷子更是宽和仁厚,不管是朝中还是坊间,颇得人心。用药失措,原也是常有的,换个方子再吃,很平常。
而胡太夫人却叫人去砸了高家的药庐,还把坐堂先生给打了…….这不,京里的大夫寒了心,既替老爷子鸣不平,又自谦水平不在老爷子之上,没人肯理会;而太医院的人,闻之胡太夫人这般,大家如惊弓之鸟,竟无一人肯出手。”
太后听了,眉头微蹙。
她又看了眼常顺。
“永熹侯在朝中,也是一品大员。”太后慢悠悠说道,“总有没骨气的,想沾点便宜,不可能没人上门问诊。这中间,还有什么事,搀和在里头?”
常顺就有点为难。
太后心细如发,一点蛛丝马迹,她都能发现不同寻常。
常顺知道瞒不住,就结结巴巴道:“…….太后,顾阁老…….顾阁老和永熹侯不和。听说永熹侯病了,顾阁老居然公然说,永熹侯这病,是老天爷要收他……京里的太医和大夫们,谁不知比猴儿还精?
顾阁老这是不想永熹侯好,谁还敢去凑这个热闹?治得好,得罪了顾阁老;治不好,又得罪了永熹侯府,众人左右为难。所以,永熹侯府才请不到大夫……”
太后就轻轻叹了口气。
这个顾延韬,行事未免也太刻薄了些。
偏偏皇帝要抬他,任何事都不会压他。
就这件事,皇帝肯定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太后就叹了口气:“回了胡太夫人,就说哀家身子不舒服,等过了年再来请安吧。”
常顺道是。
等晚上皇帝来问安,太后娘娘就和他谈起了胡家的事。
“……太医定是要派去的。”皇帝笑着道,“只是,还不知道该派谁……内阁还要商议商议。”
太后沉默了下。
“皇上,您把顾延韬养得太过于张狂了……”太后最终道。
皇帝却轻轻笑。
“不怕他狂。他狂有他狂的用处。朕现在要用他,整顿吏治。他得罪的人越多,将来他倒了,推墙的人就更多……”皇帝笑了笑。
太后看着儿子自信满满,心里有些话,想说,终究没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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