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怎么脸红了?”胡图好笑地看着她,说,“不会是要尿炕吧?”
妞妞羞臊窘迫到极致,她挥着小拳头,打在胡图身上,说:“我们还没正式圆房呢,人家不能跟你做那事!”
“这事你说了不算。”胡图故意说。
妞妞惊慌,大叫小翠上来救她。
胡图笑道:“你就叫吧——若是小翠听到,只会跑得远远的,才不会管你呢。”
妞妞更慌,忙叫小翠:“小翠,你还在楼下吗?”
胡图说:“小翠早跑远了。”
这时却听小翠在楼下忍着笑说:“姑爷,我没跑远,我在楼下听着呢。”
胡图尴尬,重重地“咳”了一声。
这时又听小翠假做惊慌说道:“姑爷,小翠跑远了,跑得很远了——”她故意把声音拉长,表现从高到低,从近到远的模样。
妞妞大笑。
胡图则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妞妞说:“小翠跟你学坏了。”
被小翠这一搅,两人情潮退却,情绪平静下来。胡图拉着妞妞来到临着炕的窗户边。他推开窗,和妞妞一起向外望去。
只见窗外便是小花园,绿树成荫,花木葱葱。
胡图说:“我小的时候,跟母亲住在鲁王府的慕雪楼上。我住的房间里就有这样一扇窗户。我常常跑到炕里面,趴在窗台上,临着窗户向下看。院子当中的大树上有个鸟窝,我看到大鸟飞进飞出,叼着虫子喂小鸟吃……”
“你是不是还常常从窗户里往下跳,跳到院子里去吓别人一跳?”妞妞问。
“咦,你怎么知道?”胡图奇怪地问道。
妞妞笑了,说:“你刚到我们家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卖弄你的轻功啊!”
胡图也笑了。刚刚他还有些伤感,现在却被一种温馨的感觉替代了。他把妞妞轻轻搂进怀里,如果这世上真有值得他珍爱的宝贝,那就是她啊。
“妞妞,搬到府里来住吧?”胡图说。
妞妞羞涩地说:“搬府里来,我恐怕会不习惯呢……”她向左右看了看,忽然想起一件事,问,“图图,平时谁侍候你?”
“下人们啊。”胡图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个,你有没有……”妞妞含混着说,“房中人?”
胡图斜了妞妞一眼,这么小的人儿,还是个大醋坛子呢。他故意说:“有哇!自从皇上封我为安东王,皇亲国戚们怜我家中只有一人,便左一拨、右一拨,送了很多侍候的人来。”
“哼!”妞妞生气了,她挪动着身子,向旁边躲开胡图老远。
胡图暗笑,可他偏又说:“过几日,皇帝要赐几名庶王妃给我。但是你放心,当年你是名媒正娶进门,所以你还是王妃。”
“呸!”妞妞骂道,“你是我们家上门的小女婿,谁允许你娶小老婆了?咱们家是母系氏族、女权社会,懂不懂?”
“谁说的,这是大周朝的天下,男子为尊。”胡图喝斥道,他瞪眼看着妞妞,一副挑衅的表情。
“你——”妞妞气结,不知该如何辩驳。忽然,她想起了大娃,她笑道,“我跟大娃订亲了,我的婚事要按南越族的风俗!”
“你说的是真的?”胡图面色一寒,沉着脸问道。
“当然是真的!”妞妞说,又说,“如果你肯乖乖服从妞的指挥,妞就念在你进门较早的份上,让我那三夫四侍称你一声‘大哥’;如果你不听妞的,咱们干脆和离,从今往后男婚女娶各不相碍。”
“那叫男婚女嫁!”胡图提醒道。
“妞不一样,妞按南越族风俗,只娶不嫁!”妞妞说。
两人跟斗鸡一样,大眼瞪小眼,一副互不相让的架势。
忽然,胡图笑了,说:“好吧,就按你说的。”
“和离?!”妞妞一楞,难道胡图刚才那番试探,就是想让她主动说出“和离”二字吗?
“谁跟你和离啊!”胡图喝斥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们既然拜过天地,那便是对天和地的承诺,要永远生活在一起!”
妞妞嘴巴大张着,说不出话来。西方人结婚时穿婚纱,在教堂里宣誓;东方人结婚在家里拜天地,请满堂亲朋作证。原来,婚姻从来都是郑重的事,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玩游戏。
“我愿意服从南越族的婚俗,做大娃他们的大哥。”胡图淡定地说。
“我倒——”他胡图倒是大度,可妞妞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