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陛下一人,当时所有知情的宫人都被处置了。所以,太后也不知情。”
“其实,我当时还未昏过去之前,是有印象身边有人与我说还有一个,让我用力,可后来你父皇告诉我,只生了你一人,我多信他阿,只觉是自己的幻觉,便从未多想过。”朱太后补充道,话一说完,又有要哭的迹象,这些日子估计哭得也不少。
“那……那女儿是没救活?”秦祚顺着椅子坐下,她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嬷嬷摇头道:“当初先皇派了我与另外几个宫人一齐出宫照顾小公主,没过两日,那晚上突然有人来袭击我们所在的院子。其实先皇派了很多人保护,但敌人攻势太猛了,其中有另一个婢女抱着小公主跑了,我们都惨遭毒手。也幸亏老身心脏不同于常人,长在右侧,才逃过一死。而后老身趁机逃跑,九死一生,也不敢回宫,就在外隐姓埋名了二十年,直到今年在峨眉山偶遇太后的仪仗,这才……”
秦祚摸了摸自己胸口,长出一口气,问道:“那母后的想法是?”
朱太后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但手上的丝帕被她绞来绞去,绞得手指都泛白,她道:“哀家已经派了许多人去寻人了,可是毫无线索,皇帝你也帮忙找找吧,我总觉得,当初派人去袭击的一定是那个人。”
秦祚皱眉:“二十年过去,不说人还在不在,若是在,也认不出阿。”
嬷嬷道:“陛下这个无需担心,小公主身上有一处圆形的胎记,虽然在私密的位置,但拿来辩人的话,是绝对可以的。”
秦祚眯了眯眼,道:“在什么私密的位置?”
嬷嬷:“□□旁边。”
秦祚沉吟了一会儿,对朱太后说:“我会全力去找的,但是母后也别抱太大希望,也要注重身体,切莫伤了身体。”
朱太后急着回来就是想要皇帝发动力量去寻找,点头道:“放心,哀家会注意身体的,此事也需尽快。”
秦祚点点头,又询问了一些细节。
当初先皇刚刚登基,楚王还是有很大势力的,宫中可能也有他的细作,打听到先皇将一个小孩送出了宫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后来知晓此事的宫人都被处理,宫中也遭到一次大清洗。朱太后估计那时候还是一个傻白甜,秦祚想着,才会被蒙在鼓里。不过,先皇对于朱太后确实很好,竟只是为了不让她伤心,就狠心将自己的孩子送走。
秦祚出慈安宫时,天色已是暗沉,黑压压的一片,连星星都见不到几颗。
“陛下,回霜华殿么?怕是要下雨了。”王瑾凑上来说道。
“嗯。”秦祚心乱如麻,但偏偏脑袋又很冷静,道:“你陪我慢慢走会儿吧,别用辇了。”
王瑾应了一声,把其他人赶走了,留了两把伞在手上,见秦祚面色阴沉,大着胆子问道:“陛下,有心事?”
“嗯。”
王瑾眼珠子转了转,故作轻松的说道:“陛下有心事可与贵妃娘娘说,贵妃娘娘很是善解人意,定能帮陛下排忧解难。”
秦祚笑骂了一句:“你这滑头。”
王瑾嘿嘿笑了笑,见提起苏贵妃都未让陛下开心起来,也不敢再多说了,知晓陛下可能心情真的太不好了。
可能是王瑾料事如神,也可能是他就是个乌鸦嘴,没走到一刻钟,天空便有零零星星的雨点打下来,越来越多,没一会儿,地上便汇成了小溪。
王瑾踮着脚为秦祚撑伞,风大雨急的,他根本撑不了两把伞,就那一把都得两只手拿。于是便任由自己淋着,不一会儿就浑身湿透了。
秦祚也好不到哪里去,靴子里全是水,衣服下摆也不能幸免,唯一干燥的,就是头和肩膀了。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王瑾哪里敢走,连忙劝道:“陛下,咱回到宫里再待吧,您一个人,雨这么大,可咋办?”
最终王瑾还是走了,他是劝不住秦祚的,但他知道有一个人定能劝住他。
“陛下,您把伞拿好。”
秦祚不是个听话的乖孩子,王瑾一走,秦祚手稍微一松,那伞便被风轻易吹到了地上,翻滚着,直到被逼到角落。
苏素衣披着蓑衣到的时候,秦祚正蹲在墙角,她想起自己第一次以青遥的身份见到她时,也是蹲在墙角。
似乎她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要靠着什么才能安心。
苏素衣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秦祚面前,一把大伞竖在两人头顶,可是已经迟了,秦祚早已湿透。
“陛下……”
秦祚仰面看她,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眼睛肿肿的,神情像一只小狗一样,若是有毛茸茸的耳朵的话,一定是无精打采的耷拉着的。
苏素衣觉得自己一阵揪心般的疼,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将秦祚拉起来拥抱着,轻轻拍着她湿答答的后背:“怎么了陛下?”
“为什么……要抛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