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池里一片全是紧张的刷太医来了吗?来了吗!刷的阮流君也紧张起来,生怕出什么岔子。
终于小厮在外面喊了一声:“杜太医来了!”
弹幕一片感叹号,阮流君忙盯着光幕,就见顾老爷子的下人带着一位胡须花白的老太医进了来,阮流君看到那张脸立刻记起来这位就是几年前给她看过病的杜正杜太医啊,他与顾老爷子交情很好,医术也十分高明。
杜正一进来就先看顾老爷子,问道:“你又犯什么病了?”
顾老爷子笑骂一句‘我好的很’,然后抬手点了点躺在榻上的裴迎真,“是我新收这小弟子,他突然吐血昏迷,这位李大夫是他的大夫,说他是痨病治不了了,所以请你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李路一看真太医来了,心里顿时慌了。
杜正却看都未看他一眼,惊奇道:“你竟然收徒了?”
裴家两位老爷忙客气招待杜正,裴老太太也说了两句客套话。
杜正点头算是礼到了。
顾老爷子道:“我这么多年第一次破例收学生,你就应该知道我是很看重他的。”
杜正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是认真的,也没有再啰嗦让小厮提着药箱上前,看了一眼裴迎真,笑了一声道:“你不会是看这小子好看才破例收徒的吧?”
顾老爷子让随从拿来裴迎真画的画,递给了杜正。
杜正没接,就着他的手看了一眼惊讶道:“这是这小子画的??”
顾老爷子点头。
杜正立马明白这老头子为什么破例收徒了,他又看一眼那画,忽然低声问道:“你这幅画不是给阮家丫头了吗?这小子……”
“此事先不提。”顾老爷子打断他,“你先看看有没有得救,我可不希望好容易得来的徒儿就这样没了。”
杜正便不多话,坐下开始诊脉。
裴家一大家子人站在一旁都很尴尬,因为他们搭不上一句话……宋元香更是心急如焚,她倒是想说话,但哪里有她说话的份儿?眼看着已经没法阻拦了,退到一边偷偷叫来自己的亲信丫鬟翠玉来,低低说了一句什么。
许荣庆没听清,就看到翠玉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那边杜正诊脉的脸色却越发惊奇,最后问了一句:“你说是痨病?”他盯着李路。
李路已是满头冷汗,匆忙看了宋元香一眼,支吾半天竟是一句话不敢说出口。
裴老太太忙问:“杜太医我这孙儿的病……”
宋元香也忙道:“迎真打小咳疾,总是不见好,后来看了几个大夫都说是痨病……”
杜正又看了宋元香一眼,“我建议贵府日后请大夫要慎重,不要总是请江湖骗子。”他看着李路,“被骗些银钱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害了性命可当真是冤死了。”
顾老爷子心下已是明白,“你便直说吧,莫要拐弯抹角。”
杜正看了一眼裴家人道:“什么痨病,他根本没病。”
满堂皆惊,裴言也是不信的,忙道:“没病?那怎么会这么多年身子羸弱,今日还吐血昏迷了?”
“一个好好的人被当做痨病医了这么多年身子还能好的了吗?”杜正起身看着裴言,冷笑了一声,“至于今日的吐血昏迷,还请裴老爷将他平日里服得药或者方子拿来看一看,不然我无法为裴少爷解毒。”
顾老爷子皱了眉,“怎么回事杜正?”
李路满头冷汗的站在那里,就听杜正对顾老爷子道:“你这徒儿根本没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
不止是顾老爷子,连裴家两位老爷,裴子瞻和裴惠景震惊不已,裴老太太也惊道:“中|毒??杜太医可是……可是诊错了?好好的人怎么会中|毒?”
“是啊。”裴言脸色沉重道:“刚刚那些饭菜和茶水我们几人和顾老爷子都用了,中|毒的话怎会他一人中|毒?”
杜正看着李路道:“所以我请裴老爷将他平日里吃的药拿来瞧瞧,那毒并非烈药,从他的脉象上看应该服用了非常久的时间,既然李大夫能将咳疾诊断成痨病,我很怀疑他是不是错将一味慢性毒|药开在了裴少爷日常吃的要里了,我要根据那毒|药来解毒。”
满堂惊的无人敢说话。
李路虚张声势道:“杜太医休要污蔑我!我虽医术不精误诊了裴少爷的病,但绝对不会拿毒|药来医人!”他手忙脚乱的从药箱里取出一张方子给杜正,“这便是裴少爷的方子!”
杜正接过扫了一眼,确实是裴迎真的方子,有裴迎真的姓名,也确实是可以治疗痨病的,没有什么问题,并不会导致中|毒。
“可有问题?”裴老太太关心急切的问。
“没有问题。”杜正道:“但我想看一看裴少爷平日里剩下的药渣。”
裴言立刻命人去找裴迎真吃的药来。
小厮匆匆而去,匆匆又回来噗通跪下道:“老爷……厨房里的药渣今早就清理干净了,找不到……”
裴言怒道:“那少爷今日的药呢?也不见了吗?”
小厮吓的不敢抬头,只说平日里这些药是宋妈妈负责的,宋妈妈说今日的药还没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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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的阮流君眉头一皱,好啊,宋元香清理的很快啊。
弹幕里也炸了——
骨骼清奇的小明:我刚刚是不是看到大夫人偷偷派个丫鬟出去了?
霸道总裁:是的,行走的摄影杆许大哥还给了个特写。
宅斗萌:一定是她派人去清理了,来个死无对证。
我是主播粉:心机好深!没有证据了!
阮流君看着弹幕里大家都在担心,有些后悔之前派香铃去查药渣时应该留下一点,但是裴迎真会没有防备宋元香这一招?
她看那光幕里——
内堂里气氛凝固又冷肃,阿守忽然跪在了裴言的面前,“老爷我有药渣!”
裴言一愣,“你有?”
阿守跪行到杜正跟前,哐哐磕了两个头道:“其实不是什么药渣,少爷的药一向是夫人负责,从不让我们这些下人插手,好像故意防着我们一般。”他瞅了宋元香一眼继续道:“每次让是让宋妈妈监视着少爷喝完将碗收走。”
“那你哪里来的药渣?”裴言不想听他废话。
阿守道:“不是药渣,是少爷今早喝完药吐了,我给少爷擦那些汤药的帕子还在,还没来得及清洗,不知道这个行不行?”
宋元香眼皮一跳。
杜正看了一眼顾老爷子,顾老爷子对他点点头,他本不想插手这裴家之事,但看顾老爷子是管定道:“只要是一些残留物便可以查出个大概,你去取来吧。”
阿守立即去取了来,将那条津满了汤药和药渣的帕子盛了上来。
杜正也不嫌脏,将帕子拿起闻了半天,忽地冷笑一声将帕子丢在了李路的眼前道:“敢问李大夫知不知道这药里有一味多服一点点就可以致|死的药材?医者父母心,你给这样一个羸弱的人药中加乌|头这种药材用心歹毒至极!一日两日少计量的还好,但这样长年累月,他没有死可真是个奇迹!”
李路被喝的一颤,立即便道:“污蔑!你有何证据是我开的乌|头?我那药方上哪里有一味乌|头?分明是不怀好意的人故意添加进去的硬要赖在我头上!”
杜正不想与这样的赖人多费口舌,当下先开了一剂解|毒|药,让顾老爷子的随从速速去抓来熬好了端来,而后坐下开始为裴迎真施针保命。
内堂里便闹了开,李路嚷嚷着污蔑要见官以表清白,裴言嚷嚷着把他拿下,裴老太太在一旁哭自己苦命的孙儿。
裴谨那一家子看的各个目瞪口呆。
许荣庆看的乐呵,可真是一出热闹的好戏啊。
宋元香却是先哭了,跪下向裴言请罪,说是自己没有照看好裴迎真,让人这样的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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