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烧的厉害,躺在榻上昏昏迷迷的不住的发抖说胡话,后来渐渐只哭不说话了。
裴迎真站在屋子外,香铃在里面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他看着黑夜里的大雨,对廊下站着的婆子丫鬟冷声道:“可真是好样的,你们夫人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你们伺候主子的吗?许小姐烧成这样,你们在自己屋里休息?”
那些小丫鬟倒是不敢言语,老油子婆子却是不怕他这个不起眼的少爷的,阴阳怪气道:“大少爷可要冤死奴婢们了,是许小姐信不过咱们不让咱们进屋伺候的,平日里许小姐只许香铃和李妈妈伺候,咱们也是……”
裴迎真扭头一巴掌扇在那婆子脸上“啪”的一声,手劲大的将那婆子扇的险些站不稳,痛呼一声捂着脸懵了一般看裴迎真,平日里不起眼好欺负的大少爷居然……像变了一个人!
“你在你们夫人那里也是这样顶嘴的?”裴迎真眼神冷的像刀子,一眼扫过去让一众婆子丫鬟不敢再说话,“狗仗人势的东西,今夜谁当值?”
有个婆子低头应了一声。
裴迎真冷声道:“去雨地跪着,什么时候你的主子醒了,准许你起来了你再起来。”
那婆子一惊,推了推她们之中地位最高的那婆子。
便听那婆子道:“大少爷说的对,是咱们做奴婢的疏忽了,等主子醒了自会领罚,只是大少爷这么晚了还在许小姐这怕是于理不合,许小姐毕竟还未过门传出去对她也不太好。”
那意思就是赶裴迎真走。
裴迎真看了她一眼,“你叫什么?”
他问的突然,那婆子道:“奴婢金枝。”
他点了点头道:“今晚之后若是传出去伤了你们主子名声,我第一个拔了你的舌头。”他又扫了那个当值的婆子一眼,“是在等我亲自打断你的腿吗?阿守!”
那婆子被他那眼神扫是一颤。
阿守窜过来一脚就将她踹到了雨地,压着跪下道:“我们少爷不发威你们就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了吧!跪着!敢起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裴迎真再不跟她们多言,看香铃红着眼睛出来了,便跟着她进了屋子。
她陷在软枕里一张小脸烧红的不正常,擦的半湿不干的头发散在一边,她侧身躺着弓着身子埋在锦被里还在哭。
香铃也小声的哭着,揪心的道:“小姐一直在说胡话,什么鬼魂来找她,谁死了,我也听不懂,小姐这是怎么了?”
裴迎真弯腰想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却听她哽着叫了一声:“裴迎真……”他的心突然就是一颤,像是被一只小小的手紧紧抓住了一般,她在难受的时候需要他一般的叫他。
“我在。”裴迎真伸手托起她的脸摆正,想要让她躺舒服了,她却抓住他的手指在他掌心里贴了贴。
“救救我……”她在他掌心里抽泣。
“我救你。”裴迎真没抽回手,在榻边坐了下来,伸手将她潮潮的发理到一遍,不让贴着她。
她又摇头哭道:“太久了……你还要多久……”
“嗯?”他俯下身去听她低微的声音,“多久什么?”
“救我……当摄政王,救我救庭哥儿……替我杀……”她后面说的太轻,裴迎真听不清。
当摄政王?裴迎真哭笑不得,她是当真烧糊涂了,说出这样的胡话。
她只不停的哭着说,太久了,还要多久……
裴迎真将她紧攥着的手拉开,看到她的指甲几乎攥的陷在掌心的肉里,拉着她的手指道:“不会太久,我会尽快的,你安心睡一觉,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她如今病起来到像个正常的姑娘了,抽抽泣泣紧抓着他不放,他原先还在为她跟裴子瞻来往气恼,如今全然化成泡影,听她哭着胡说道见到了鬼魂。
他禁不住唇角一弯笑了,她竟真当真了,安慰她道:“没有的事,这院子从未闹过鬼,这世间也无鬼怪冤魂,我先前是骗你的。”
她还是不住摇头落泪。
裴迎真又想笑又愧疚,无奈道:“我是在逗你,并没有鬼怪,哎,以后我再不拿这种事哄你了,你不要哭了。”
他就这么一句一句解了她半天的胡话,她才总算是不哭了。
香铃在一旁也听不大清楚阮流君说了什么,只看着裴迎真的侧脸感叹裴家大少爷好温柔啊。
在大夫到了裴府时裴迎真就离开了,他怕被外人看见总是对许娇名声不好的,离去之前他又嘱咐香铃和李妈妈好好照顾许娇。
许娇身边可信的人太少了,香铃太年轻顾不得周全,李妈妈一人又分不出那么多精力。
他便道:“且忍两日,等过了这两日将那些不听使唤的下人都换掉。”
香铃嘟囔道:“怎么裴大少爷和我们小姐一样……都说忍两日……”
裴迎真一顿,“她也这么说了?”
香铃点点头,“小姐说等您见过顾老爷子再处置了她们。”
她……当真这么说了?是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吗?
裴迎真忍不住又往屋里看了一眼,低声道:“我不会让你家小姐失望的。”
他带着阿守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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