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举办造纸交流赛?”简墨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泛亚已经乱成这样了,欧盟还来掺和,他们到底有多热衷于比赛?”
更不可思议的是管理局居然同意了。
“终究不过是李家想借此事提高自家的底气,又或者是想借力国外的造纸厂商提高己方的造纸效率和质量。”简要淡淡道,“这样下去不过是渔翁得利。”
随着战争的深度发展,造纸管理局为了抑制纸人叛逃而限制造纸的政策取消了。但这并非是恢复到战前的正常秩序,而是将所有能够提供军用级别以上纸人的造纸师的写造行为都控制起来,统一分配工作:要么你别写造,要写造就必须按照我的安排来,否则就有资敌的嫌疑。
这项战时政策开始遭到不少人反对,更有造纸师将此与纸占区的血库相比。只是任何闲言碎语在战争的胜利天平上都是无足轻重的。
战争是一架庞大的绞肉机。建立血库的纸人清楚,不愿意亲上战场的原人也清楚。而更因为原人的繁衍速度远不及造纸速度,所以原占区的造纸规模并不亚于敌对方。双方除了必要的军械外,其他的几乎是在拼着造纸速度,质量…各个方面。造纸厂商的订单从战前的正常到战初的萧条发展到现在的马力全开尚供不应求局面。
于是,寻找新的更好的造纸材料供应渠道就成了双方的必然之选。
“只是原人会找,纸人就不会么?”简墨叹息道,“我就不相信欧盟就那么有节操,只做李家一边家的生意!”
更何况就算欧盟“愿意”,也没有“权利”勒令自己国内厂商只提供造纸产品给一方。
可惜,双方也都明知道不过是饮鸩止渴毫无意义的事情,但是因为不能限制也不相信敌对方会放弃进口国外的造纸材料,所以也就不得不硬着头皮为之。可以预见的是,战争时间一久,造纸需求日大,如今殷勤地求上门来做买卖的欧盟商家终有一天会转变态度拿捏着造纸材料的供应,提出种种苛刻的要求。
然而,这已经不是简墨能够控制的事情了。
“平朔地区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简墨问起另外一件事。
平朔地区是一个月前当地纸人自发独立的八个区的总称。由于前期管理局的高压控制,尚没有哪个纸人团体渗透成功。当地纸人或许考虑到自身力量薄弱,不足以长期与管理局单方面抗衡,因此决定选择一个大势力投靠。
由于平朔地区地理位置特殊,在战略部署上具有极大的意义,独游和曙光都表现出志在必得,其他几个中型团体也在积极争取。这个时候,郑铁告诉简墨,他也打算参与其中。
独游和曙光都没有指派最高军事负责人前去,郑铁此举显然也是抱着极大的期待和诚意。
今天是郑铁前往平朔的第三天。
“上午接到消息,郑铁现在还没有见到平朔的关键性人物。”简要接口道,“不过其他几方也没见到。”
简墨疑惑地问:“难道平朔打算待价而沽?”他对那里的独立发起者的思路有些好奇。
“目前还没有这方面准确的情报。”简要对目前的平朔的情况也有有些疑惑,不过传回的情报不过,他也无法给出更好的回答,“对方的保密工作似乎做得很周密。万千始终只查到几个接待的底细。”
简墨莫名有了些兴趣:“不如我们去看看情况,说不定能发现什么。先别告诉郑铁。”
“接下来行程推后?”简要补充问道。
简墨在纸人部落的随机访探已经完成了第一轮。结果还算是比较满意,虽然并不是所有都达到了简墨对部落的期望值,但他自己也知道,尽善尽美是很难做到的。
平朔。
“郝部长尝尝这家的鲈鱼,可算是这地方的一绝。”说话的是一位穿着潮酷的青年。他的对面却是一个衣料考究,风格正式的中年人。中年人显然对青年的这身行头并不欣赏,皱起的眉头里藏着长者式的看不惯,但与之交谈时,却又丝毫没有放松和大意。
青年见郝部长只是对着他五颜六色的头发皱眉不做声,便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挑着嘴角有些轻佻地笑了笑:“郝部长,你我都是纸人,何必用原人的习惯来看待彼此?你明知道我虽然外表看起来年龄比你小,但出生的却未必比你晚。可你摆出一脸‘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如何如何’的表情,实在是令人不快啊!”
郝部长抬抬眉,看着面前的清蒸鲈鱼,手指动也未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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