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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重回故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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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靖远城不足十里便是西州,西州多山,多树林,除了茫茫多的羊肠小道只有一条官道直通西州州府。策马奔腾,韩通文并没有直接走官道,而是在走过了数条小路之后向一座山的山顶而去!走了很久才来到这座极度偏僻的村庄,韩老庄子,他放不下,他要回去看看。

    韩通文下了马,把马栓在了村子外的一棵大树上,然后走进了这个死静的村庄。两侧的树木依旧茂盛,村中的道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走已经长了草,有野兔甚至穿行于路中间,本就偏僻的村庄更加荒凉。

    韩通文的心无比压抑,走到了一家农舍前,推了了一扇吱吱呀呀的大门,径直的向屋子里有去。抚开了落满尘埃的蜘蛛网,屋子内一切如旧,只有地上的三堆白骨,衣服已经腐烂的很厉害!韩通文抱起白骨嘤嘤而泣,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到曾经一起欢笑的长辈亲朋,如今全部化作白骨怎能不悲从中来。韩通文将白骨抱到了村子中央,脚步无比沉重,他甚至能清楚的认出这是谁的白骨,眼前的叫韩狗子,一个黑瘦的小孩子,经常被同龄人嘲笑欺负。

    挨家挨户的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将所有的白骨都收敛起来放到了村子中央。推开韩小花家的门,入眼处两堆白骨叠在一起不着寸缕,最下面是厚厚的一大堆叠在一起的衣服,韩通文把老狗叔和老狗婶子的尸骨抱到了村子中间,却没有发现小花的尸骨。韩通文回到屋子里遍寻不着,心下欣喜若狂,难道小花还活着?只是当他翻开那一大堆衣服时,一堆小小的尸骨就藏在最中间!韩通文想要抑制住他的泪水,到根本做不到!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老狗叔不喜欢他的胖女儿,但在临死之际依旧想让小花活下来,他们的尸骨不着寸缕,是因为他们把所有能御寒的衣服全部披到了小花的身上,严寒中****的父母两人将小花抱在最中间取暖,可她还是没有熬过那场大雪!他们把生的希望给了他的孩子,哪怕是个女儿。这就是父母,为了让子女生他们可以做到慷慨去死!

    挨家挨户!大雪封山,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于难,十九户,九十人全部在这里,只不过除了韩通文其他人都已经成了一尊尊枯骨。韩通文用铁锹开始为众人挖掘坟墓,从上午一直挖到下午。铁锹断了便开始用手挖,十指鲜血淋漓也不顾!十九户十九座坟墓!韩通文又找来许多木板来做他们的墓碑,没有笔墨就用手中的鲜血!做完这一切后韩通文跪在了所有人的坟墓前

    “各位叔伯,我想你们也不愿意独葬一处,那样太过冷清,所以二锤自作主张把你们葬到了一起。”

    “原谅二锤现在才来给你们收敛尸骨,二狗叔,您记得别在骂婶子了,其实我挺喜欢花花的!还有二蛋叔,您也别老是和水牛叔吵架了,大家都死了什么恩怨也都化开了,大家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希望你们在地下过得不要太闷了。”

    “我韩二锤在此起誓,今生所不能将雪妖带回此处以他的血为大家报仇,我韩二锤永世不得超生!”

    韩通文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而后向村边最偏僻的一座小屋走去!他在小屋中发现了一个让他欣喜若狂的宝贝,一个丑陋的泥人,韩小花捏的,他视如珍宝放入怀中。

    又是一个黄昏,夕阳将要落山,最后一片余晖洒在了一座小坟丘上。韩通文坐在了夕阳下的一块石头上,看着被夕阳拉长的影子,韩通文无限怀念,旧时,旧景,只是朝着影子的肩头看去,可惜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

    “大锤老爹,我活下来了,可是我还算是一个人吗。”韩通文埋着头手里抓着泥人身体在夕阳中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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