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齐云翳说道。
夙毓道“含丹公子的确是名东天下,三皇子爱慕有加,可若是旁的皇子将他视为弱点击杀之,是否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而睿王殿下不费吹灰之力呢,若是三皇子为一风尘之子争风吃醋,过了年节,只怕内阁为三皇子殿下拟好的封号,也要荡然无存了吧。”
了解朝堂纷争,清楚内阁事务,定下如此的一石三鸟之计,的确算的上是一份大礼。
不仅是送礼,还是显示能力的意思。
“含丹公子,智计天下无双。”齐云翳赞扬道。
夙毓笑道“殿下谬赞,这天下,将无含丹公子,还请殿下扫清后患,我名夙毓,少主名为秦峥。”
幽冥教主也姓秦,名为秦靳。
秦峥知他疑虑,直言挑明“年后我欲攻下幽冥教,在六皇子处,可做睿王内应。”
幽冥教之争,齐云翳不欲深问,举杯道“如此,便提前预祝旗开得胜。”
秦峥也举杯“多谢。”
“......”
上元那晚梅泉庄一叙,彼此了解良多,中夜方归。
第二日复印开朝之日,秦峥已然带上夙毓等人离开了京城,赶往了幽冥教。
售卖马匹的生意,整个马队,都是集结起来的精锐。
千里一行,五年前的幽冥山仍然屹立在沙漠之中,仿佛坚不可摧,可是在夙毓破开阵法,秦峥的剑架在了秦靳脖子之上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场,是秦靳输了,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输,而在此等候,因为秦峥看不到他眼中的惶恐,只有悠然的神情和果然如此,那双艳丽的双眸,甚至在看见秦峥的时候带上的点点兴奋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了渴求已久的东西一般,让夙毓不安。
直到他被牢牢的点住了穴道,关在了地牢之中,夙毓的这种不安都没有消散。
幽冥教机关被毁,人员死伤大半,秦峥的人也没剩下多少,即使是跟在秦峥身边的弑霜,也受了不大不小的伤。
剩下的人被关押起来,幽冥教的各个堂主舵主全部送进了地牢,也恐怕是有史以来地牢最满的一天了。
秦峥的人陆陆续续的往幽冥教填充,那些堂主舵主,却是被一个不留的杀了,只剩下秦靳一人。
幽冥教的总部,秦峥信不过任何一个人,所以只能杀掉,至于分散在各地的分坛,对秦靳的忠心没有那么大,交给其余人慢慢侵蚀就好,秦靳的势力遍布,秦峥同样,而现在,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在再次见到秦靳之前,秦峥一直以为这个人忌惮他的实力,可是真正见到他之后,却发现并非如此,秦峥反而不明白他的想法了。
这个人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在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也是教他武艺的那个人,虽是背叛者决不轻饶,但是秦峥对他的观感却有些复杂。
讯问在所难免,秦峥却不允许手下那般的折辱于他,除了当时的杀意,不管从那个方面来看,这个人都称得上是枭雄,可以干脆的杀掉,却不能折辱。
审问是秦峥亲自来的,这个人挂在锁链之上,发丝垂落,衣衫不整,但是却仍然像他见到他的第一面那样,坐在高坐之上,眼角眉梢都带着艳丽与肆意。
秦峥就那样抱着剑静静的看着他,任由他打量。
看了半饷,秦靳扭头,勾起唇角吩咐道“让这些人都下去,我跟你单独有话说。”
秦峥挥手示意,少年们纷纷退下,直到脚步声轻不可闻,秦峥才开口道“有什么话,说吧。”
秦靳抿了抿干涩的唇,让它重新变得水润后才悠然道“你想必很是疑惑我当年为何对你动了杀意。”
秦峥没有答话,这人接着说道“我若说我并没有想要杀你,想必你也不信,只是当年一念之差,却没想到你年纪虽小,却如此的敏感,我出教不到一月,你竟甩开我这满教的人跑了出去,还生生的从眼皮子底下断了踪迹。”
“咳咳.....”秦靳咳嗽间唇角流出血迹,他手不能动,却很是自如的对着秦峥吩咐道“帮我擦一下。”
秦峥面无表情的拿过一旁的布巾擦拭在他的唇角,鲜血染红的唇艳丽,却也锋利,秦峥虎口一痛,另一手则是捏住他的下颌将手拿了出来,已然是被咬破了。
“少主去哪里了?”夙毓安排着教内繁忙的事务,却没看到秦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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