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繁星如醉。穆萨维斯恭敬地站在徐阳逸旁边。
一只巨大的空间魔,大约一千米大小,如同剥皮的青蛙,背上几十米大的恶魔翼,居然将它带动地飞空起来,悬浮在残破的城堡废墟之外。
安德丽娜在一群仆人的伺候下,群星拱月一样坐在废墟中心,它的目光从未从空中等待的空间魔身上移开。从徐阳逸要回欺骗孽宫的消息传过去之后,仅仅一个小时,肯德拉莫副议长亲自出手,已经将空间魔传送了过来。
虽然四周一片残破,虽然披星戴月,虽然要离开自己呆了千年之久的黑街,但是它心中只有无边的畅快。畅快到几乎要仰天长啸。
目光深深看着欺骗孽宫的方向,握着酒杯的手有些微颤,许久,它才回过头来:“欺骗孽宫,建立时间已经不可考,从原初之间建立开始,欺骗之间就已经建立。”
徐阳逸很理解安德丽娜的心情,不过并没有想法去沟通,只是轻轻抬了抬眉,他知道,这是安德丽娜在告诉他欺骗孽宫的“生存法则。”
“欺骗孽宫和欺骗之间同时建立,最高的欺骗灰塔,就是墨菲斯托费勒斯大人的寝宫,它常年在哪里,没有重大的事件,绝不干涉欺骗之间的运转。所以,千万年来,形成的古老世家不计其数。”
徐阳逸目光平静无波,看向悬停空中的空间魔,缓缓道:“重大的事件?”
安德丽娜收敛了笑容,即便是它,重归这个欺骗之间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心中也忐忑而激动,郑重开口:“比如……数万年一次的恶魔洪炉喷发。”
“安德丽娜,我警告你……”徐阳逸轻轻品了一口酒:“别和我玩花样,之前我们说好的,你给我入场券,我做你的后盾,现在别想找借口。”
他声音冷了下来:“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并不是只有恶魔才会撕毁契约。”
安德丽娜脸色有些难看,抿了抿嘴说道:“我会竭力争取……只是让您提前知道一下局面的紧张。”
徐阳逸淡淡地看着杯中液体,在血月之下折射出迷醉的光华:“你且说,我且听,至于是你不尽力想留住我,还是真的做不到,判断权不在你。”
安德丽娜没有反驳,它已经知道,这个准圣非常强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虽然他不愿意屠杀,但不代表没有屠杀的实力。
屠杀的对象,包括自己,哪怕它是王女。
斟酌了许久,它沉声开口道:“你觉得你现在安全吗?”
不等徐阳逸回答,它继续说:“没错,到了欺骗孽宫,玛门的狂信徒会被拒绝在外,但它们无孔不入,你一天不消弭它,一天就处在危险之中,如果说黑街的危险度是十,玛门印记在欺骗孽宫的威胁度就是四。”
“但是,我说的是玛门印记的威胁程度。”
“欺骗孽宫,作为整个位面,欺骗之间的核心,吃人的不单单是力量,这里有太虚,有尊圣,甚至有独步,每一个能活下来的势力,都编织了一张盘根错节的巨大的网。我曾对你说过,魔神印记只有恶魔洪炉可以去除,这些名额何等珍贵?”
它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天空,徐阳逸并没有开口,它有些惴惴,咬牙道:“等到了欺骗孽宫,我会带你去看一件禁忌的法宝,名为墨菲斯托之眼。你可以用它看到恶魔洪炉的真容,或许你可以等到恶魔洪炉第一次凝聚,你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画面,同样,也会清楚你在面对什么样的挑战。”
徐阳逸笑了。
正因为挑战,人才不会寂寞。
他不可能不回到七界,源血界在那里,七大符箓也在那里。大争之世,争仙大道还是在那里。那里有他久违的真实。
“继续。”他放下了酒杯站了起来看向天空,在那里,月亮发出不详的血光,将整个大地都披上一层血红的颜色。
安德丽娜点了点头:“或许语言是苍白的,但你看到那一幕盛况之后,你就会明白恶魔洪炉之于恶魔有多么重要,每一次深渊角斗场的打开,都是提拉冈底斯的万族盛会。你以一个外族,要得到魔君才能指定的名额,你可想而知这个难度。”
“每一次制定名额之前,都是一场位面的狂欢,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获得入场券,然后在深渊角斗场,以兆为基础的恶魔中杀出来的绝代天才厮杀,才能站到最后的顶峰,原初家族有十个名额,你想想……统御十六地狱的欺骗恶魔有多少数目?”
“具体我不清楚,但绝不少于几百亿!”
“所以……”它抿了抿嘴,凝重开口:“或许……欺骗孽宫的危险指数……是一百!”
徐阳逸目光微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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