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赵子七已经满头汗水,徐阳逸七窍中的灵气,已经形成了一个人的身体。他尝试过呼唤几次,却根本得不到回应。
“是后遗症?还是巴别之塔的钥匙……可以让人看到另一个世界?或者……只有这一把可以?不……应该确实是只有这一把,否则那些人一定会告诉哥哥的!”
外界如何,徐阳逸不知道,他只知道,现在看到的一切,太诡异了。
就算金丹修士,活着的时候都可能看不到“这一边”的景象,然而,在之前通幽瞳之中,他看到的是模糊的黑白色,而当双鱼座旋转之时,他……穿过了黑白!
“刷!”仿佛一层薄膜,他的灵体飞快地分散,凝结,当意识重归身体之时,赫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眼前,是莽莽沙漠。
沙漠中……无数的人,拖着一艘古旧破碎的战船,足足有百米长,几十米高,赤着脚在行走。
但是,这个世界不对。
很模糊,一种……相当不详的气息,从每一寸土地冲天而起,天是死亡的白色,灵气是死亡的黑色,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幅摇曳而模糊的地狱绘卷。如同腐化的天堂。
行走的人没有一丝生气,铁锁缠身,行动僵硬如同尸体,没有意识,也仿佛没有目的,只是为拉而拉,拉着那艘船,行走在广袤的沙漠之中。不发一语。黑白的阳光从从空弥漫,折射出锁链的阴冷。
而……并不只是他们。
他们,只是在一个队列之中,队列前后,还有无数的人,低着头,没有生气,行尸走肉地走在沙漠之中。不会跌倒,亦不曾停顿。没有开头,也没有结束。
徐阳逸站了起来。
很诡异,他能看到自己的肉体,却无法触摸,他此刻是一个蓝色的光体,愕然看着周围。
一直到……他转过头去,看到了身后的景象。
“呵……”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目光的尽头,有一座通天之山。
不知其高,地球上绝不可能存在如此庞大的火山,它好似直通天际,只在天的一线之间,看到了顶峰。
一道道充满硫磺味的烈焰,从火山中喷发而出,带着滚滚黑烟,飘扬着死亡的战旗。
它俯瞰周围几万公里,尽皆为沙土,不时有一具具尸体一样的人,用无比僵硬的身体从沙土中爬出,加入到进入火山的队列。
所有人……这周围无数的行尸走肉,全部都在走向火山口。
他仔细看了看,忽然目光一闪。
有人!
火山口之上,有唯一一个人,他是如此独特,让人看一眼就无法忘记。
那是一个男子。
金色的长发,阿波罗一样俊朗的面容,身着金色的盔甲。上面花纹密布,左手提马鞭,右手提灯笼。而他胯下,是一批黑色的雄壮战马,双眼血红。而目光却带着无比的孤寂和冰冷,仿佛君王环视国土一般,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应到这幅面容的时候,心灵深处升起一股本能的畏惧。
那,是人对于生命消逝的恐惧。
而就在同时,骑士顿了顿,有些诧异地看向了他这边。徐阳逸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想移开眼睛,但是,却根本动弹不得,和对方的目光看在一起。
就在同时,脑海中的思维翻江倒海,掀起一阵思绪的狂潮!无数的文字,画面,在脑海中全部破碎,重组。最后,形成一个带着浓浓死气的名字。
希里斑。
“有趣。”英俊男子调转马头,天神一样看着徐阳逸:“没死的人,竟然会来到我的国度?”
“卡……卡……”他的每一个字,都让徐阳逸周围裂开无数裂痕。他有感觉……这个人,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恐怕……非常强!
不是那种可以用境界形容的强,而是……在他的国度,他的话,就是圣喻,那是一种法则,甚至超脱境界!
“卡卡卡卡……”随着徐阳逸身体周围空间裂痕越来越密集——就仿佛装进了玻璃柜中,现在被打碎那样,英俊男子愣了愣:“这是……华夏的烛龙之眼?现在竟然还有传人?”
“本王明白了,华夏的神系,中东不接受,而你在将死未死之际,被烛龙之眼照耀,难怪啊……”
他微笑着抬起马鞭,用力往地面一抽:“但是,在我的地盘,华夏的神系,没用。”
“既然来了,就多陪本王一会儿吧……”他金色的眼睛泛起一丝寂寞:“本王……也数千年没有见过活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