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在床上滚了几趟,揉揉脸,爬起身,把上衣脱掉,穿胸罩之前,她先低头捏了捏,正打算躺下来再捏。
房门突然打开,沈逢南走进来。
梁研上身裸着,手还保持着揉胸的姿势,这就有点尴尬了。
还好,沈逢南反应快得多,她被子还没拉上来,他已经出去了。
梁研穿好里面的衣服,发现羽绒服和裤子都不见了。
她在房里找了找,看见书桌底下放着她的行李箱,屋里暖气足,用不着穿羽绒服,她从箱子里拣了件毛衣套上。
沈逢南把煎好的鸡蛋热了一下。
梁研见他在厨房忙,探头看了一眼,他也穿薄毛衣,袖子挽着,手里握着锅铲正在热气里忙着。
“沈逢南,”她喊了一声,见他回头,她笑了笑,“早。”
说完才想起应该不早了。
沈逢南关掉火,走过来看了看她,然后带她去卫生间洗漱,两人都没提刚刚的尴尬事,也没提昨晚的事。
早饭吃完,梁研喝了碗姜汤。
已经十一点了,梁研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21号,按原计划,他们要回南安。
沈逢南握着杯子的手停了一下。
梁研说:“我来买票?”
他把杯子放下来,“你有急事要回吗?”
“也没有。”
“那今天先不走,沈艺想见见你。”
哦,对,还没见他妹妹。
梁研也想起了这回事,点头,“好。”
一整天无事,难得悠闲。沈逢南找了部片子,他们窝在沙发上一起看。
早饭吃得晚,午饭就拖到了两点。仍然是沈逢南做饭,梁研吃现成的。
下午,梁研要出去给沈艺买礼物,沈逢南劝不住,就陪她去了。逛了几个地方,梁研参考沈逢南的意见,选了比较实用的围巾和帽子。
他们回来没多久,沈艺也回来了。
虽然已经从沈逢南口中了解了一点,但梁研还是被沈艺的热情惊到了。
沈艺毫不掩饰对她的喜欢。
这顿晚餐很丰盛。
饭后,沈逢南说有点事要出去,让沈艺陪梁研。
趁这机会,梁研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沈艺,没想到沈艺也准备了。
她送了梁研一支口红。
“这个色超级适合你!你唇形特别好看,皮肤又白,要是涂上这个,我哥肯定会迷死,你信不信?”
“……”
梁研低头看了看手里这一小管,有点无言以对。她以前没用过口红,也并不关注这些。但赵燕晰喜欢,所以她也买过一次,是赵燕晰选好,她直接付账的。
她还真不知道这东西有这么大作用,涂个口红,沈逢南就会迷死吗?
沈艺好像看出她不信,立刻就拿过来打开,“你试试就知道了,来,我帮你。”
梁研还没答应,沈艺已经热情地凑过来,扶着她的下巴,仔细给她描。
梁研僵僵地坐着,想起很久以前,有一次赵燕晰缠着要给她化妆,结果被她敲了好几下,总算乖了。
当然,梁研不可能敲沈艺脑袋。
没一会,沈艺就涂好了,她将梁研肩膀一拍,“快看镜子。”
梳妆台的镜子就在面前,沈艺退开,梁研就看到了自己的脸。
沈艺在她身后,一脸激动,“是不是超美。”
她拿梳子在梁研头上刮了几下,“头发再长一点点,到脖子就更美了,这个色红得也不过头,很衬你的气质!”
梁研不知道她是什么气质,但她觉得沈艺如果去做销售,应该会是一把好手。
盯着镜子看了一会,梁研说:“你刚刚说,他会喜欢?”
沈艺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个“他”是指她哥,立刻点头,“当然了。换我是男的,我也喜欢啊,你别擦掉,留给我哥看。”
梁研说:“好。”
沈逢南回来的时候,沈艺在洗澡,梁研窝在沙发上就快睡着了,电视还在放着。
沈逢南关了电视,俯身正要把梁研抱起来,她却睁开眼,看了他一会,有些不太清醒,“你回来了。”
“……对。”
这一声喑哑,带了些不知名的情绪,梁研没感觉到,她想着一件事,说:“你看我。”
沈逢南看了她一会,“你涂了口红。”
梁研说:“对,沈艺姐送了我一支口红,她给我抹的,你喜欢么。”
她的眼睛漆黑明亮,鼻尖往下,是那两片淡红的唇。
沈逢南沉默地看着,喉咙口渐紧。他想抽一支烟,但已经没有了,最后一支刚刚在楼下抽完。
他没回答,目光更黯,几秒后,唇贴上去用力吮了一遍。
梁研搂着他的脖子,沈逢南托着她的臀将人抱起来,往卧室走。
唇舌交缠了一路。
沈逢南一脚踢上门。
梁研被放到床上,他压过来,一手紧紧扣着她的指,另一只手捧起她脸庞,从眼睛亲下来,最后落在嘴唇。
不知为什么,他这次亲得有些激烈。
梁研渐渐喘不来气。
良久,他终于放过,唇落在她嘴角,呼息急促紊乱。
他身体动了动,躺到一边,一只手把梁研搂起来,放到身上抱着。
昏暗中,两道呼吸渐渐平稳。
半晌,梁研轻轻笑了一声。
沈逢南摸她的脸,“笑什么?”
温热的呼息落他手指上。
她的声音有些哑,“你妹妹果然是口红专家,她说这叫斩男色。”
“……”
说曹操曹操到,沈艺在外面拍门了:“研研,你睡了吗,我打算做宵夜,要不要吃?”
梁研翻身亲了沈逢南一口,起身下床,“我要吃!”
宵夜是酒酿元宵,他们每人都吃了一点。
吃完,沈艺说:“过两天就圣诞节了,干脆你们过了圣诞再走。”
梁研转头看沈逢南。
沈逢南表示听她的意思。
沈艺拉着梁研的胳膊,“快点答应,我可不想一个人过圣诞。”
梁研想起赵燕晰,想拒绝,又觉得对不住沈艺,考虑了一下,说:“会不会不方便?”
沈艺说:“有什么不方便的,那里还有间房,收拾一下就行了,你不想跟我哥一间屋,就住那间,很宽敞的。”
这时沈逢南说:“把那间收拾一下吧。”
昨天是特殊情况,总不能天天那样贴着她睡。他也不是圣人。
而梁研想起早上揉胸的尴尬事,也觉得还是分开住。
于是,这晚她住新的房间。
兴许是前一天起得太晚,梁研第二天挺早就醒了。
她起来上厕所,经过客厅,听到沈逢南的声音,转头一看,他在阳台讲电话。
梁研看了一眼,正要走,几个字进耳,她身体一僵。
停了两秒,她跑过去。
沈逢南一回头,手机被夺走。
梁研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不信是吗?你去问她,我有没有碰过她,你再去问,我几岁认识她,我陪她多久,识相的,你拿钱走人,你要是不识相……”
“严祈。”梁研脸色青白,“你想死,还是你想我死?”
那头倏然死寂。
梁研攥着手机,“我就说一次,你别再找他。”
她把电话挂了,塞回沈逢南手里。
“这件事我会处理。”
她转头就走,手却被拉住。
身后安静得令人难受。
半晌,他哑声问出一句——
“他说的……是真的?”
梁研浑身发冷。她没应声,也没回头。
沈逢南将她的手腕捏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