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已经吹熄了三四十根蜡烛了。
木叶从冰箱里端出一叠红枣糕以及冰镇过的杨梅酒放在桌上,他将小茶碗斟满酒水一一递给讲鬼故事的客人们:“不如来尝尝看杨梅酒的味道,我加过一些蜂蜜,这样酿制酒还是第一次,算是甜浆一样的饮品吧?”
这道饮品作法极其简单,只要将黑红熟透的杨梅洗净,浸没于白酒之内,随后加些蜂蜜以及白糖密封腌制。按照木叶的话说,这酒还有消食解暑的功效,总之口味甘甜香醇。
体虚的人将酒热在壶子里,等酒沸腾之时打几个蛋放几颗枸杞,几秒之后盛起食用,还有补气的作用呢。
所以说,酒并不是罪恶之源,只要合理饮用,还能够有益于身体。
我小啜一口,顿时神清气爽,压低声音道:“不如,就由我来说一些自己所经历过的怪诞故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觉得有趣,又有些难以言喻的恐惧。
是亲身所经历过的吗?
那岂不是要说明,鬼怪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斜斜扫了一眼,见他们都似心里打了个突,埋头不语,朗声道:“皮草小姐!”
她哑然道:“啊?!是!”
“请问,你是否察觉过鬼压床呢?就是感觉有什么从天上轻飘飘压下来,而你睁开眼就能看见,却无法动弹,更甚者,还能看见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甚至是百鬼?”
“这……确实有过。”
我狡黠一笑:“不过这都是骗人的啦,只是睡眠瘫痪症而已哦,只要累了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可不是什么鬼爬上身呢!”
她半信半疑点点头,反倒是觉得我说错了,潜意识里难不成还以为是鬼怪所为吗?
当然,我才不会告诉她,那都是负重童子的所作所为,在现世里,谁没受过那家伙的骚扰?
不过我只见过滑稽有趣的妖怪,凶恶的鬼魅倒是很少看到啊。
我趁热打铁道:“又譬如寻常你们总会觉得楼道或者路口有人对吗?结果一回头,似乎是真的看到了什么,却又分辨不清楚,所以自以为是看错了。”
隔壁老板闻言,也稍点了点头,就连其余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出声的客人们都皆数附和地点了点头,时而窃窃私语。
“那么,又是什么样的人呢?大家可还记得那个幻影的模样?”
皮草小姐:“似乎是……红色襦裙的女孩子,扎着双髻。”
大叔道:“好像有看到过,是穿白色裙子的女人呢。”
初恋先生:“我好像也见到过,是蹲在楼道口,抱着猫儿的女孩子,但是没特别注意,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
隔壁老板:“好似穿黑色中山装的老人,其他的确实没有太注意,我只以为是幻觉。”
我满意笑了笑:“呐,当然了,你们看到的,一定是幻觉吧?”
让他们记忆里面的那个幻影形象清晰了,反倒是无神论者的众人不相信自己的判断,这世界上到底是有鬼,还是没鬼呢?
这个游戏不过是应对一些对鬼神产生怀疑的人,在一百个鬼故事的催眠之下,人们难免会产生恐惧的心理或者是自我怀疑,也可能是在那一瞬间会承认鬼神的存在,这种时候就是鬼怪最好的作乱时机了。
只有相信鬼怪,才能够窥探到另外一个世界呢。
我咽下一口杨梅酒,辛辣甜腻的味道粘着喉管缓缓滑入尾部,带着几分烧灼之意。
“不过呢,也不用担心哦,谁知道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些什么呢?呐,我的鬼故事说完了,这就是我们身边的灵异事件了呢,是不是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了?是不是有什么在身后呢……”众人无不颤抖一番,我吹熄了蜡烛,继续道:“接下来该谁了呢?”
“不如就让我说最后一个故事作为告别吧?时候不早了,外头的烟火大会也已经开始了。”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等到我的视线循到那个声源,此人早已坐在我的正前方,而四周的客人不自觉后退几步让出一小方位置给他。
他穿着旧时的狩衣,纯白色的,干净的,无任何瑕疵。浓黑的长发覆在肩上,与衣袖形成对比,色彩分明。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自认魅惑的笑容,左脸上有个梨涡,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我警惕起来,就算其他人不知其身份,以为是打扮成古人的游客而已,而我却知道,这可不是善茬呢。
我道:“您是?”
“叫我晴明吧。”
我目瞪口呆:“晴明?!安……安培晴明?!”
他将手中的折扇扬起,修长白皙的骨节抵在扇柄之上,堪堪挡在唇齿之间,发出‘嘘——’的一声。
这是叫我不要声张的意思吗?
众人早就被他那如诗如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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