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我家青哥儿!如今你可是得逞了!”
沈静初怒斥了一声:“刘姨娘!你不妨再大一声些,让外头的人都听见你所说的话才好!这样的话,不需片刻,整个沈府上下都会将此事传了个遍!”
刘姨娘闻言噤了声,但仍是对沈静初怒目而视。不管如何恼怒,她也不想让外人听了去,影响了青哥儿的声誉,否则她早就闹腾了起来,哪里还会给宁氏面子。
“沈静初!”刘姨娘压低了声线道:“你怎可如此这般的不要脸!”
沈静初打断刘姨娘的话:“刘姨娘,你是青哥哥与岚姐姐的身生姨娘,静初敬你是半个长辈,但不代表你便可以在此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我说的全是事实!”由于激动,刘姨娘不由得拔高了声音。意识到自己的音量太大,刘姨娘又自觉地的压低了声线道:“你可莫要以为你做的事情别人不知!如今青哥儿完全着了你的道!”
沈静初冷笑道:“刘姨娘,青哥哥并非着了我的道,而是因为他有一双明辨是非的眼睛,否则,任我的如何能言巧辩,也不可能让青哥哥信任于我。”
“你胡说!”刘姨娘怒言。沈静初的意思不正正是在说她是错的,而她沈静初才是对的么!
“刘姨娘……”沈静初打断刘姨娘想要说的话:“静初一直认为刘姨娘是个聪明人,不想刘姨娘竟然愚蠢至此。不管是在母亲,静初,抑或是父亲、祖父祖母的眼中,我这个嫡女的名声,可是远远来得比青哥哥这个庶子的名声重要。我与母亲再怎么愚蠢,也不会做那些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之事。”
“你!”刘姨娘瞪着沈静初,不愿相信她的话。没错,正室出的嫡子嫡女是矜贵些,她所出的青哥儿在沈元勋及沈静初面前注定低人一等。可是她的青哥儿可是男子啊,日后是可以建功立业的啊,即便是庶子,也要比这个嫁出去当别人媳妇的嫡女强啊,怎么会远远不如她这个嫡女了?
“姨娘看来是真忘了。”沈静初轻轻的笑了一声,为刘姨娘的智商感到异常捉急:“我虽是外嫁女,可我是安远侯府的嫡女,母亲的娘家又是宁将军府,所嫁之人,定是父亲母亲精挑细选深思熟虑的,是为了结两姓之好而嫁的,家世不说应要比安远侯府的高,即便是旗鼓相当也无妨。我嫁了过去,日后便就是当家做主的,谁敢小瞧我?”
不知为何,说起所嫁之人之时,沈静初的眼前忽的闪过一张带着不正经的坏笑的脸。她迅速将那人的脸从脑海中驱除,冷静的将剩余的话说出:“可是青哥哥,因是庶子,所娶的女子,只能比安远侯府的家世低,即便是娶了个嫡女回来,那也是家世远不如安远侯府的嫡女。所谓女子高嫁,男子低娶,便是如此。刘姨娘,你说,你若是祖父,是否会更看重我的名声?”
被沈静初这么一点,刘姨娘才恍然发现,因她是姨娘,她所出的子女便是要低人一等,而他们日后的子子孙孙,仍是要比锦苑那位低。这沈静初日后必定嫁的风光,她所出的子女,永远都是最最矜贵,高人一等的。
刘姨娘忽的有些低落。都怪她当时被猪油蒙了心,以为嫁了侯门便是好的,日后生了儿子便会不一般,没想到竟将他们的前路都给堵死了!如今既没了世子爷的宠爱,又没有正妻的名分,好不心酸。
再细想沈静初的话,虽则她将眼前这位恨之入骨,却也不得不同意她方才的话不无道理。用瓷器去碰瓦片,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沈静初能嫁的很好,她压根无需去对付一个对她日后生活没有半星点影响的人。
“可是——”刘姨娘仍是瞪着沈静初道:“青哥儿醉酒了都想着要去你那,为了你屡次三番的顶撞我,还、还画了你的画像!”
别的都算了,画画像那算是什么?那不是情不自禁么?!
沈静初不由得笑了:“画个画像算什么?刘姨娘你倒是与我说说。青哥哥不过是想要作画,随意拿了我来画罢了。大抵是他觉得我比较好画,才拿了我来作画罢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刘姨娘听着沈静初这般的轻描淡写,瞬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青哥儿也是道自己不过用来锻炼画工罢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岔了?
见刘姨娘有开窍的兆头,沈静初不妨再加一句:“刘姨娘,你可知那日青哥哥醉酒为何会来锦苑寻我?那是因为有人假冒成我的丫鬟,才把青哥哥骗了过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