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是帮规早有明令,入城玩乐人人平等,只要付得起钱,便可到风月楼去享受,哪轮得到他干涉。”
复真道:“这代表翠翠的心是向着我的。”
龙鹰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让我看有没有办法帮你的忙?”
羌赤代答道:“翠翠是风月楼著名的美女,性格温婉,能歌善舞,确令人喜爱,拜倒于她裙下者大不乏人。复真这小子一年前到风月楼去,一见她立即着迷,弄得神魂颠倒,每个月辛辛苦苦赚回来的钱,尽往风月楼掷,弄得自己一贫如洗,差点连兵器都拿去进贡给押店的朝奉。今次我们招呼范爷,开支可向宽公报销,所以这小子今晚才力主到风月楼去。”
龙鹰大奇道:“这里的青楼,不是有钱便可以一亲香泽吗?”
羌赤解释道:“这里的青楼分两种,一种是卖艺不卖身,一种是肯付钱便可要姑娘陪夜。在南城,属前一种的只有三间,风月楼是其中之一。”
龙鹰嚷道:“真的想不到。”
羌赤道:“据说这是湘夫人想出来的主意,最妙的是不卖身却可让你为她赎身,只要姑娘她肯点头。不过说也奇怪,这小子告诉我时我也不相信,直到给这小子硬扯到风月楼去,看到他和翠翠相处的情景,也感到翠翠对他是另眼相看。”
龙鹰道:“翠翠肯任他亲热吗?”
羌赤道:“恰好相反,这小子见到翠翠,立即变得目不斜视,规行矩步,连她的手都不敢碰。反是翠翠不时主动亲近他,对他非常依恋。”
龙鹰心中明白,翠翠爱上复真的原因,是因感觉到复真对她的真诚,更希望可以觅得好归宿,脱离火坑。不用调查也知她们是被买回来的女子,失去了自主和自由。心中也不由佩服小可汗保持手下士气的手段,这里再不是一个帮会的秘密巢穴,而是梦想里的王国。
复真道:“前晚我去找翠翠,她推掉其他客人,只陪我一个,而夫罗什正是被她拒之于门外者之一,听说他当时大发脾气,只是无可奈何吧!”
龙鹰大奇道:“风月楼的老板不怕开罪他吗?”
复真道:“风月楼的老板花俏娘本来是湘夫人的婢子,被湘夫人一手提拔,且是六镇之一容破的秘密情妇,后台硬得不能再硬,怎会放他在眼内?哼!一切依规矩办事。”
龙鹰问道:“赎身需多少钱?”
复真道:“花俏娘已正式给我开价,是二十两黄金。唉!我不吃不用两年,方有可能储这么多钱。
龙鹰道:“我给你可以吗?”
羌赤道:“对于馈赠或借贷,我们有非常严格的规条,逾越者轻则鞭笞,重则斩首,所以没有人敢犯禁。不是不可以,但必须先得到刑事镇批准。”
龙鹰头痛道:“那岂非没有办法吗?”
复真道:“我们是赏罚分明,每升一坛,不但饷银大增,其他福利亦有增加。除每月的粮饷外,还有其他赚钱的方法,例如参加坛外的特别行动,不论成败都有赏赐,成功当然酬劳优厚,失败的也聊胜于无。表现突出者,亦有赏赐,像那小子所说般,如果羌赤越级挑战胜利,过一坛,可得黄金二两,越两坛是四两,但越三坛却是八两,以倍数增加。”
龙鹰问道:“那小子是多少坛?”
羌赤道:“夫罗什是兵事镇镇主之下三大堂口之一水师堂的堂主,身居六坛,比我们的职位高多了,复真虽然日夜苦练,但想在短时间内赢他,是没有可能的。你可以进步,别人也会进步。”
龙鹰道:“花俏娘开出的赎身盘口,可维持多久?”
三人到达了抵飞霞下阁前的最后一道桥,接着就是往上的斜坡路,他们停下来,继续商议为翠翠赎身的大计。
复真道:“这年来我参加过两次特别行动,赚得三两黄金,加上老爹留给我的两个金锭,交给花俏娘作赎身的订金,只要我能在过年前,交齐其他十五两金,可大锣大鼓的娶翠翠回家。唉!”
龙鹰道:“那岂非是翠翠同意你为她赎身吗?”
复真两眼红起来,颓然道:“她对我有很大的期望,怎知我这么不争气!”
龙鹰道:“夫罗什有没有坛数比他低一点的狐群狗党?”
羌赤答道:“这样的人,至少有五至六个,我们晓得范爷在动什么念头,复真也有这个想法,但最怕是夫罗什公报私仇,私下训练二坛级的心腹来挑战复真,如被连败三次,复真便要降坛,我也怕不能免祸。”
龙鹰心忖这招真绝,令人人勤修武技,否则哪来颜面做人?道:“既然私下训练没有违法,便由小弟来训练两位大哥,不是我夸口,保证万无一失。”
两人连忙谦让不敢当“大哥”之称,龙縻也糊涂起来,自己到这里来,是要覆灭大江联,竟会变成训练敌人。
复真顿然变成另一个人,双目射出坚决神色,斗志旺盛。
龙鹰道:“明晚我们到风月楼去,再好好商量大计。”
羌赤道:“我们何时开始受训?”
龙鹰道:“此事必须秘密进行,一有机会便练习。现在我先将一股真气注进两位经脉内,这个练习是要学懂‘以意驭气’的法门,先是顺气而行,三十六周天后,要令此气由顺转逆,至于如何办到,须由你们自己去摸索,当真气完全被气脉吸收,算是过了第一关。”
复真咋舌道:“如此练功的方式,听都未听过!”
羌赤道:“此事可否告诉宽公呢?”
龙鹰道:“当然可以,还要主动告诉他,让他亲手检查你们体内之气,如此方可得到他在背后支持。好哩!我要为你们注入真气了。”
龙鹰一觉醒来,天已大白。
一时间,他还以为仍身在神都,到嗅到从洞庭湖吹来带点湿润的湖风,方记起寄身于大江联的总坛内。
今天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人生呢?正因有种种不同的可能性,也代表着不同的人生。最恶劣的一种,就是被识破是龙鹰,那今晚不单没法到风月楼去,还要杀出重围。
康康来了,伺候他起床梳洗。
龙鹰道:“今晚我或许很晚才回来。”
康康幽幽道:“范爷这么快便对我们两姐妹的身体失去兴趣吗?昨夜亦没有和我们睡。”
龙鹰暗忖塞外女郎确是坦白直接,不兜圈子,伸手摸了她几把,又亲又哄,哄得康康热烈反应时,神色带点慌张的惠子进来道:“湘夫人来了,在外堂等候范爷。”
龙鹰心中打了个突兀,暗呼不妙,本约好由羌赤和复为来接他,现在改由湘夫人,该是两人被截着,可见情况已朝最恶劣的方向发展。
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
溜?还是不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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