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有一只描龙堆凤的长筒布靴,应该是有钱人家的鞋子,可惜靴筒上血迹斑斑,显然流了很多血。
阿萝站在自己身边悄悄抹眼泪呢!
这妞还会哭!大民十分惊讶!
就见阿萝一抹眼泪就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自己,想到那磨盘,大民“嗖!”地就缩了缩脖子,还是不惹她了,这年头,女人没一个好相与的。
过了一会儿,阿萝那清丽的嗓子发出飘渺悠远的声音,讲述着一个同样是哥哥爱护妹妹的故事:
我也有个哥哥,是亲哥哥,不是同父异母的那种,是同胞兄妹,哥哥大我8岁。
那是我6岁那年吧,刚刚开始学打坐,更静不下心来,总是偷偷溜出去玩耍。那次就是自己偷偷溜出去,在东边的向阳山上玩耍,采了很多的花,红的、白的、黄的、紫的,我们那里的环境非常好,风景美极了,比你想到的还好。
哥哥出来找到我,帮我将野花编成了花冠,戴在头上,一定非常好看!我开心极了,就往后山跑,不去做功课。哥哥在后面一边追一面喊:“不做功课要挨板子的!”
可我知道他是故意追不上,让我多玩一会儿。
那个时候,已经打了几十年的仗了,谁都知道一旦成年就一定会去前线,然后不多久衙门里就会送来一枚勋章和一封慰问信——那场战争,死的人太多了,多的人们都忘记了悲伤。所以哥哥希望我能尽可能地多快乐一阵,别背上那沉重的义务。
可是我开心的忘了一切,竟然忘记了通往后山要过这个小小的悬崖。当我一脚踏空失声尖叫的时候,哥哥竟然忽然出现在空中将我抱住,重重摔在那块丑陋的石头上,哥哥的小腿当时就“咔嚓”一声断了,我到现在也忘不掉那种声音!
哥哥疼的昏过去了,我又拽不动他,也不会用传信符,喊破嗓子也没人听见,只好守在哥哥面前哭,看着他让冰冷的溪水浸的冰凉冰凉,那双靴子被血染的腥红。好在不多久哥哥就自己醒过来了,竟然还安慰我,说他不疼,可他明明疼的直哆嗦啊!
发出传信符后,很快就有人将我们接了回去,哥哥的小腿骨折的很厉害,养了两年才彻底好,然后哥哥16岁了,就去了前线,再也没有回来……
随着阿萝的叙述,眼前的场景一幕幕地变换,像看小人书一般,不同的是,阿萝的记忆依旧是唯美的,一切都那么美丽、伤感……
“没想到,你的童年这么伤感!”大民心里沉甸甸的,虽然自己没有经历过战争,但能感受到那种亲情永隔的哀伤。
“战争,为什么会有战争呢?大家和和美美的不好吗?”阿萝梦魇似地喃喃地说。
大民挠挠脑袋,这个问题太大,连圣人都说不清,大民自问没这个本事,何况还有圣人言只有斗来斗去才好玩呢。
好久,阿萝才幽幽地说,“其实,我很羡慕你呢!可以有那么多的美好生活来品味!太极和面功、九阴白骨爪、降龙十八掌……嘻嘻嘻……”
难怪说女孩子的脸十里不同天呢!刚还忧伤的要命,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这就……看到阿萝渐渐冷起来的俏脸,“那个,咱就往前看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要不,等我好了,给你表演太极和面功——这个我最拿手……”
“那就开始锻炼吧!”
阿萝的俏脸冷的能结冰,四周的环境一变,俨然是数九寒天,巨大的磨盘砸的大民眼冒金星,然后是热血四射。
阿萝话只留下一丝余音,“尽力坚持,时间越长,对精神力的好处越大!……”
天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没坚持两下,就“磕巴”一声,眼前一黑,继续还魂……
这种非人的日子度日如年,大民刚刚能坚持十息时间,阿萝马上在磨盘上堆上破铜烂铁、玻璃碴子,光是看看就能让人晕过去,然后在阿萝温柔的细语中被玻璃碴子割裂成一道道、一条条的碎肉,继续还魂中……
不过不得不说,在没有真气的条件下,大民的精神力长的只是个快——不快不行啊!那种被玻璃碴子割碎的感觉太难受了,还要加上那如泣如诉的刮玻璃声音,让人简直没法活!唯一有效的法子就是强大精神力,以克制阿萝幻化出来的**玩意儿,直到后来,大民竟然能将玻璃碴子磨得粉碎而自己毫发无伤,才让阿萝表扬一回。
结局是大民一高兴就管不住臭嘴,三句两句就惹毛了女魔头,幻化出来的玻璃碴子竟然比金刚石还耐磨,那种“吱哇咛咛”的声音更加刺耳,能钻进人的魂儿里面去,让大民唱遍了《悔不该》、《铁窗泪》,只是没人心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