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清对小满的感情太深太深,深到极为敏感的程度,哪怕自己沉浸在悲痛之中,也感受到了小满对自己的疏离之意。
“玉清,对不起,是我逼你了!不若我先回下溪村,让你全权处理这件事,不论什么结果,我都认的。
来的时候我也是昏头了,我身为女子能做韩家家主,已经是破天荒的了,如何还能管你们柳家的事?怕是庆武还没有这样的例子吧!
柳家若是能经过此事,彻底整顿,我乐于见成,若是不能,采用和稀泥的做法,我们今后为官赴任的时候,分隔两地就是!所谓远香近臭吧!”
被玉清颤抖的手握住的瞬间,小满心终究还是软了。放松了口气!不忍逼玉清太过。走一步算一步吧!
只是想到未来可能的战争,韩小满也知道,将来便是远隔也是暂时的,在战争来临之前,玉清一定会接柳家人一起的。
只是这样的话,自己真的不想多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不要走!从入赘到韩家的那一天起,我就是韩家人了。我虽然希望柳家好,但却更加希望韩家好。
若是不能两全,我没得选择,因为我是韩家人!小满,别放开我的手?”
柳玉清难受之中带着恐慌,紧紧握住小满的双手,已然发白。
若是没有爱上小满,若是从前,自己不会如此卑微,自己拥有前世记忆的优势,如何不能在这一世获得高官厚禄?福泽家人?
可再多的高官厚禄,再多的美好生活,都不及小满那充满笑意的眼神。
“好,我们一起面对,我不走!”
过了好一阵子,柳福成彩泥蹒跚着回到家。看到小满的那一瞬间,柳福成低下了头。脊梁都忍不住的弯了。
无颜面对韩家人,柳福成深深的感到羞愧!
“爹,你先喝杯热水,抛开所有的情绪,我们在一起好好商量出来处理的办法来。
你是柳家家主,我是韩家家主,我们两家,就事论事,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两家都过上好日子。
家里的条件不好,我知道,看着爹娘,大姐妹妹过的辛苦,我也知道,只是铺子刚刚开张,日后条件好起来,我不会看着家里这么辛苦袖手旁观的。
不过,家里的人,日后还是要有章法,这是我们韩家的态度。”
韩小满在看到玉清爹羞愧的抬不起来头的时候,还是有些心软,虽然话说的明白。但动作上,去显得和风细雨,这段话是韩小满搀扶着柳福成坐下来的时候说的。
“对不起,小满,我这个公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爹娘啊!从前玉清的大哥偷懒,十来岁的时候有一次差点被我打死了。
那一次之后,我就不敢下狠手打他了!玉清娘跟着我一辈子吃了不少苦,上次看到她吐血差点死了,我自责对不住她。
诶,玉清,小满,爹很想挺直了腰杆,把家治起来,可爹有心无力啊!玉清,这个家,就交给你管吧!不论你做什么,爹都答应!”
柳福成瘫坐在田埂上想了半天,想出来这么一个决定,这个家以后还是要靠玉清的,交给玉清这个儿子管,走到哪都说得过去。
柳福成自动的将玉清透露给他的准信,模糊化了!
玉清当时留下的话,是让他彻底管好柳家,或者是他管不了的话就让小满管柳家。
柳福成接受不了柳家给一个外人管,自动的模糊了儿子给的准信,提出来让玉清这个最有出息的儿子来管家。
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玉清是有大出息的,若是玉清管家的话,这个家日后就有指望了!
“爹,我成为韩家赘婿的那一天起,其实在外人眼里就是跟婆家的媳妇一样了,谁家媳妇出来管家的?
小满虽然是女子之身,但能娶亲,能当家,小满能将韩家管理的蒸蒸日上,也能将柳家管理的井井有条。
不论我将来高中与否,我这个赘婿,都是在小满这个家主的示意下言行的,爹的意思既然是管不了这个家了,是不是意味着同意让小满接手你的责任管理这个家?”
柳玉清满脸阴沉的纠正了自己爹迷糊的说法。
就是要爹明明白白的确立小满在柳家家主的地位。
之前自家没有出族的话,若想确立小满家主的地位,还得要柳家族人首肯,但是自家已经出族另为一支了。
自家的家主成了爹,只要爹一句话,小满就能名正言顺的管理全家人!否则,自己出面,小满依旧被家人抵触甚至败坏名声,这怎么行?
名正言顺,尤为重要!
“她休想管我们柳家,她一个外人,凭什么管我们柳家?你这个不孝子,老娘辛辛苦苦生了你,供你吃喝长大,如今出息了,就是这么对待你亲爹亲娘的么?
我前些日子被你大姐气的吐血,差点死了,你们做小辈的,眼睁睁的看着我病的要死不活的!
有闲钱不声不响的在县城开那么大的铺子,都不知道给自己病的要死的娘买点补品?
我不过是去你们家拿了点笔墨给玉志念书,你们两个人就得理不饶人的追到家里来,逼迫你们爹给她当家?
她当得了我柳家的家?她也不撒泡尿照照。要是韩承能生出儿子来,她算什么东西?
祸害了我儿子不说,还敢跑来当我们柳家的家?滚!都给我滚走,这是我柳家!谁敢欺上门来,我就跟谁拼命!”
躲在堂屋角落外面听墙角的柳秦氏,在听到儿子逼着他爹,要将柳家交给韩小满管的时候,顿时气得忍不住的跳了出来。
只是跳出来的反对这件事的时候,柳秦氏没有忘记给自己正名。正名自己去柳家言行是师出有名的。
同时也做了打算,打死不承认那五十两银子的事!反正没有证据,空口无凭的,谁能拿自己有办法?
“爹,你看到了?娘这个样子,你能管得住?休妻吧!那五十两银子,足够娘晚年无忧了!”
柳玉清听自己娘如此颠倒黑白,如此的顽固不化,也只能下狠心治理了!
这个娘必须先休弃,才能彻底的打消她的气焰,生活上面,自己不会亏了她的,但气焰上,一定不能照这个样子继续发展下去了!
除非娘能当场悔悟惧怕!柳玉清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抱着微微的希望。曾经爹用休妻威吓过娘,管用了一段时间的。
柳玉清的话太过无情,太过狠厉,一时间不仅仅将柳福成震慑住了,更是将柳秦氏震慑住了!
两人不由得惨白着脸看向这个最为本事的儿子,眼里是深深的不可置信。
柳福成觉得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儿子了,哪有儿子要休弃自己娘的?不怕被人唾弃不孝吗?
都说儿不嫌母丑,哪怕他娘再有不对,也轮不到他这个做儿子开口要休弃啊!
可若是让自己再次开口休妻,柳福成自问再也做不到了!
上次玉清回门的时候,自己被气得没有办法,用休妻威吓了妻子一次,可事后自己也深深的自责过自己。
这一辈子自己欠孩子娘太多太多,没给她过一天好日子,她纵然有太多不是,可她一心为的却是自己的柳家啊!
尤其是这一次吐血差点死去,让自己深深自责之外也感到深深的惶恐,若是真的有一天,自己失去了这个妻子,这个家还成家么?
可若是就这么不管妻子,如此下去,家也一样不成家啊!
柳秦氏看着孩子爹满脸的痛苦,心里顿时定了很多,多年的夫妻,柳秦氏如何不明白枕边人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