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样的公主若是让他家主子看见还不心疼死?他忙道:“太子殿下无恙,只不过被人拖住了,稍后就会回来。公主且请安心,赶紧回屋把双足的伤治一下吧。”他感知到不远处楚渊的脚步声,说话全是传音入密。
苏浅心安定下来,才看清自己的狼狈模样,衣衫不整,头发散乱,脚上还在流血。
此时她才感觉到脚底钻心的疼痛。
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她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句,“果然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白痴傻子。”
月魄在暗处听见,嘴角抽了抽。他本要进屋替她治伤,但听见楚渊的脚步近了,他只能隐没身形,忍住没进屋。
苏浅自然也听见了楚渊的脚步声,打消了再问下去的打算,径直进了屋子。
楚渊尾随着进了房间,苏浅已经穿戴整齐,拿纱布在擦拭双足上的血渍。
“浅浅,脚伤可有大碍?”迈步进屋,楚渊急切的问道。
目光落在她被石子划的伤口累累的脚上。只见大大小小的口子布满一双足底,深深浅浅,长长短短,看上去就令人心惊。
他想着她虽然经历无数血腥,但武功高深,还真没受过什么重伤,身体自是娇嫩的,像任何一位皇室公主一样,肌肤都细嫩如婴儿一般。这样在石子路上奔跑了一早上,自然是受不住的。
“无妨。小事而已。”她一旦心定下来,便恢复头脑冷静,先前的那个惊慌失措失态的苏浅便如轻烟消散的无影无踪。
“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无事!”楚渊嗔怒地看了她一眼,拿过她手上的纱布,扔在一旁,吩咐人去打了一盆清水来。
“去软榻上躺着吧。”他柔声道,一如以前一样对她百般温柔,仿佛自打上官陌回到她身边后两人的矛盾冷战气怒等等都不曾存在过,两人之间从未有过裂痕一般。
苏浅心里微微一动。但一想到昨夜刚刚承诺上官陌的话,她的脸还是冷了下来。
她推开楚渊要抱她的手臂,淡淡道:“真的没什么,我自己来就可以。”说着,她赤足下地用脚尖着地三两步跳到软榻上。
“把水给我端过来。”她吩咐一名侍女道。
侍女眼睛闪躲着那双触目惊心的赤足,把水盆端到软榻前,搁在一个脚凳上,又慌忙退至一旁。
“你,来给我洗伤口。”苏浅拿起一块新的纱布递给侍女。那名侍女低着头,颤颤巍巍的接过纱布,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去把纱布在水中浸湿了,却别着脸不敢看她脚上的伤口。
苏浅皱眉看着她,一把夺过纱布,“真是没用!”她愤了一句,坐起身,自己拿纱布擦拭伤口。
虽然性子坚强,但纱布接触到伤口她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咝”的一声。
楚渊看着她皱了皱眉,“还是我来吧。”他拖了一张凳子坐在她脚边,不由分说夺过纱布,轻轻擦拭起她的伤口。
苏浅即便千般不愿,此时也做不到从他手中夺下纱布,赶他出门。虽然他有心于她不代表她就得以情相酬,她不欠他什么,但她终究像大多数女子一样,狠不下心去伤害一个对她好的人。
楚渊手法极轻极柔,仿佛在擦拭一件极精美的瓷器一般,万般小心谨慎。苏浅甚至没感觉到太大的疼痛。看着他太过专注的温柔,她忽然感觉全身的不舒服。一把握住了纱布的一端,“表哥,还是我自己来吧。”她不太自然的道。
楚渊看了她一眼,眸光极淡,苏浅被他看的一凛,不由缩了缩手,本来很强硬的态度忽然强硬不下去,软了下来。犹豫的松了纱布,她往后退了退身子,看着楚渊继续拿纱布认真的给她清洗伤口上的血渍和沾染的泥沙。
伤口比她想象的难清理,里面渗进去许多的泥沙,楚渊一手拿着纱布,一手拿银针挑开伤口,仔细擦拭掉每一粒灰沙。
他瞥了一眼极力忍着的苏浅,冷淡的表情恢复了一点柔和。“痛吗?”他轻声问道,手下的动作又轻了轻。
苏浅摇了摇头,紧咬着下唇,眸中一丝坚强。泪痕干涸在脸上,清秀俊美的小脸少了几分平日的刚毅,多了几分女人气。楚渊的眼神黯了黯,他知道她是爱上官陌的,但爱到什么程度他一直有所怀疑。此刻才明白,是爱到了骨髓里,血液里,每一根神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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