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陌似是未听清他的问话一般,愣了片刻,才“哦”了一声,“父皇有所不知,她如今可不是自由之身,楚子忌和楚渊把她挟持为楚国的质子,她表面上在楚国为官,风光无限,实际上不过是傀儡,未满三年,她没有离开楚国的权利。”上官陌闲闲的说了一句,似乎她做质子不过是吃饭睡觉那么简单的事情。
苏浅翻了个白眼,想着不出三五日,她为质子的事该传的天下皆知,沸沸扬扬的了。风光无限么?
她苦笑了一声,上任伊始就被人挖空心思的瓦解她的暗桩势力,算哪门子的风光?还没来得及享受为官的快意呢,先被发到这边关苦地来了。
她嗔怪的看着上官陌,心道陌太子除了这个理由您就不能想个别的什么理由么?但她深知上官陌做事从来都是谨之慎之,不做无目的之事,她倒很好奇上官陌把这事说出来的用意了。
“哦?竟有这等事?”上官屠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浅萝公主怎么也算是楚皇的亲外甥女,他怎么会做如此无情无义的事?”他愤慨的道,一副为苏浅打抱不平的神色。
苏浅无奈的笑了一声,端起手上的酒杯一口饮尽,才吸了吸鼻子道:“屠皇叔也说了,我不过是个外甥女,就算亲生女儿,也不过是个和亲的下场,我做个质子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苏浅一边说,一边继续揣测上官屠的来意,话语貌似不经意地往正题上扯,“亲生女儿逃婚失踪,也不见他有多着急,倒是我这个不太相干的质子和如今下落不明的太子表哥瞎折腾,都折腾的一个生死不明,一个深陷恐怖之地了。他也没说管上一管。你说他能多有情有义?”她嗤笑了一声。
上官屠眸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声,“自古帝王家无情,想来楚皇也不框外,浅萝公主也不必太过怨怼,毕竟他有他的无奈吧。”
苏浅边给杯中续酒,边瞄了上官屠一眼,笑道:“屠皇叔也是一国之君,大约最能体会我大舅舅楚皇的苦衷,所以才有此一叹吧?”她的屠皇叔三个字喊的越来越溜了,仿佛真的抛却了那些新仇旧恨。
上官屠一噎,擎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干笑了几声,指着苏浅道:“你呀你呀,人人都道浅萝公主一张利嘴天下无双,今日算是领教了。”
苏浅娇笑道:“我可以认为这是屠皇叔在夸奖我么?”她眸光流转,“毕竟这天下无双四个字,可不是每个人都当得起的呢。”
上官屠哈哈大笑起来,一连声的道:“自然是夸奖,自然是夸奖,浅萝公主绝对当得起这天下无双四个字。”
上官陌瞥了一眼苏浅,目光宠溺,“得瑟。”他低低的笑骂了一句,忽的揽过她的纤腰,将她圈在身边,对上官屠道:“父皇既然也认为她当得起天下无双四个字,不如就为我们赐婚吧。反正儿臣是非她不娶的。”说着,他低唇就着她的手把她酒杯中的酒浅啜了一口,两人此时动作暧昧无限。
苏浅一怔,眸光看向上官陌,一脸的疑惑,猜测着他的用意。是在试探?还是别的什么?她不怀疑他想娶她的心,但也不怀疑上官屠会一力阻拦的心,这个当口请求赐婚,是不是有点太不是时候?
上官屠也是一怔,但他毕竟是老狐狸,一怔之后,立即换上一副笑脸,看着二人道:“能得浅萝公主这样的奇女子为我西月的太子妃,朕自然是十分乐见的。”
他浅酌了一口酒,继续道:“只是浅萝公主乃是苏国公主,陌儿说赐婚,是不是太儿戏了?也太不尊重浅萝公主和苏国皇了。这可是两国邦交大事,只能是作国事议处,若你真想娶她为太子妃,必须要备齐了礼仪,向苏国皇呈交国书,得了苏国皇的应允才行,可不是父皇说赐婚就赐婚的。”
他一番话说的义正词严,冠冕堂皇,令上官陌驳无可驳。
苏浅看了一眼上官屠,又看了一眼上官陌,父子俩的博弈,真是十分精彩。
上官屠如此说,将自己置身事外,推的二五八干净,成了,他有功劳,不成,他无罪过。真是老狐狸一只。苏浅在心里磨牙。她如今在楚国为质,可不是说大婚就能大婚的,想着她遥遥无期的大婚,她心里骂了一百二十回佛祖。
上官陌此时也不可能去苏国拜帖求婚,况且就算他能去也不见得苏国皇苏远之能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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