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大惊失色,“不要丢下我啊!”他大喊一声,飞身去追,但他的轻功距离两人相差悬殊,片刻便被甩下老远。“看在我心甘情愿做你们人质的份儿上,你们也不能这么对我呀,姐姐!姐夫!”
他拼尽了全力,却越落越远。正急得跳脚,烈火锦从苏浅袖中飞出,缠在他腰上,她和上官陌一人扯住一头,拉着他往前飞掠。
“哇,真是太爽了!”第一次体会到飞翔般的感觉,他乐开了花。“我也要练好轻功。浅姐姐,姐夫,你们收我为徒吧。”他兴奋地嘟囔。
上官陌哼了一声,“我不收男徒弟。”他淡淡说了一句。
“浅姐姐。”楚飞又乞求苏浅。
“他不做的事,我也不做。他不收男徒弟,我自然也不收男徒弟。”苏浅笑道。
楚飞双手抓着烈火锦,因为速度太快话语也接不上茬去了,一张嘴风往嘴里灌。
“怎么那么沉?”不大会儿,苏浅皱眉道。
上官陌回头看了一眼,很是无语,楚飞依然一身盔甲,焉能不重?他指风弹出,楚飞身上的盔甲应声而落。楚飞惊的喊了一声,但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嘿嘿傻笑了一声。
三人离去不久,林中现出一队兵马,将五千士兵的盔甲武器迅速收拾了起来,在楚飞坐过的地方,一名黑衣男子挥掌扫去落叶,现出一方铁板,黑衣男子在铁板上敲了敲,铁板被人从里面挪开,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一丝光亮从洞**出,黑衣人向身后摆了摆手,一队人马背着武器装备,依次有序的跳下了洞口。黑衣男子看看人都跳了下去,最后一个跳下,铁板又从里面盖了上去。
铁板一盖上,密林中刮起一阵旋风。黑暗中,那条离去的红花蟒蛇又出现了,身子卷着落叶,不过片刻,落叶将那面铁板盖了个严严实实,巨蟒身子往落叶下一藏,依然盘旋在了铁板之上。
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情,密林又恢复了阴暗寂静。
初时还觉得被人拉着飞是件很爽的事,半个时辰之后楚飞便彻底不这么认为了。苏浅和上官陌轻功太高,楚飞渐渐无法稳住身形,身子左右摇摆。密林中生长着密集的高大灌木,楚飞的身子时不时贴着灌木擦过,灌木皆有毒,刺在身上不仅疼,且又痒又麻,不多会儿,楚飞便嚷嚷着受不了了,呼喊着快停住。
苏浅和上官陌充耳不闻,速度又提了提。
“浅姐姐,我快要死了。慢一点啊。”楚飞鬼哭狼嚎嘶叫。
苏浅皱了皱眉,冷声道:“你坚持一会儿,不想真的死在这里的话就闭上嘴。”虽然说话语气生冷,但手中的烈火锦收了收,楚飞的身子被拉到一丈之内,身形被提起,稍稍离开灌木,不再受灌木刮蹭。
楚飞稍稍松了口气,但身上又痒又麻又痛,实在不好受,忍不住哼唧起来。他刚一哼唧出声,上官陌一缕指风打过来,封住了他的哑穴。
密林再不闻其他声音,只闻风声。
楚飞不能出声,心渐渐静了下来,不由隐约察觉出林中大有乾坤。他抬眸望向上官陌和苏浅,两人同样的月白色衣衫,在漆黑的林中格外醒目,此时他才发现,两人身上似乎罩了一层薄薄的似月华般的光华,而且那光华似乎沿着烈火锦一直延伸到他身上,将他整个人也罩住。他身上先前的痒麻似乎也轻了许多。他想着定是这层光华起的作用。
再细看,又发现原来不止罩了一层光华那么简单。他发觉两人每掠过十丈距离,便要往左偏一丈许,下一个十丈,又再往右偏一丈许。显然是林中布置了阵法,还是他识别不出来的阵法。
他自诩从小跟随他父亲学习兵法阵法,熟知世上各种阵法,但对于这种阵法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而显然这阵法也不是他表姐和表姐夫所布。因为他们也要用内力设一个保护圈以防止毒物侵害。楚飞心里暗忖,不知这片恐怖密林中是谁布下了如此厉害的毒阵。
楚飞身为楚子轩的独子,自幼在乾州关居住的时间比在云都还长,自然知道这片广袤的密林并非真空,而是里面布满了各种势力,楚渊的,白蒙的,上官陌的,苏浅的,也许还有其他人的。这片广袤的森林就是这些人培养暗势力的天然屏障。这里面遍布毒虫猛兽阵法密道,都是人为。哪一片是谁的势力范围大约连那几人也不能完全掌握。而这一片又是谁的势力范围,他也不能猜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