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样的浅萝公主甚是可爱。他初到太子府,自然不了解里面的人和事情,纵然他知道这些人个个不简单,但如何个不简单法,他尚未真正见识过。初入仕途的他也只是凭着自己的一颗玲珑心感知着暗流涌动的朝堂政局。
楚渊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袖不放,笑着道:“越发地像个小孩子了。袁靖,你去叫一下她的侍女们,咱们这就出发。”
袁靖应声去了。楚渊拖着苏浅往吊桥上走。苏浅转头向袁靖喊道:“叫上墨凌。”她声音响亮,东阁楼一抹红衣艳影闻言在门口闪了一下,霎时就到了她眼前。她扫了他一眼,扁了扁嘴,却没有阻止他。知道阻止也是无用。
到了吊桥处,苏浅松了手,足尖轻点,从湖面一掠而过,瞬间到了对岸。上官克亦学着她不走吊桥,直接凌波涉水而过。吊桥上的楚渊好笑地摇头,须臾到了岸边,对她和上官克笑道:“我白修了吊桥了,早知道还不如省下这笔银子。”
苏浅笑他抠门,堂堂太子爷,连个修桥的银钱都不舍得,算计来算计去的。楚渊笑说这叫开源节流,是种美德。上官克对二人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门外准备了四辆大马车,苏浅眨了眨眼,问道:“表哥准备这么多的马车是要去多少人?”
楚渊拉她上了第一辆马车,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正是玩儿,人多热闹些。”
苏浅一掀车帘,就见一张俏脸笑成一朵花儿似的看着她,正是若羽公主。“哟呵,这是解了禁了么?”苏浅跳上马车,揶揄地道。
若羽公主扁了扁嘴道:“浅姐姐是不是希望我多禁些日子,最好一直禁到我上了白蒙的花轿,你此再不用见我才好?”
苏浅好笑的道:“你有这么招我恨么?我怎么不知道?”
若羽公主狠狠地点点头,道:“很有。”
楚渊上了马车,坐在苏浅身边,好笑地看着两人斗嘴。苏浅问道:“蒙太子去不去?”
楚渊点点头,道:“已差人去叫了,估计一会儿就该到了。”
苏浅便往边上靠了靠,留出地方准备给白蒙坐。她刚腾出地方,上官克便上了马车,一屁股坐在她匀出的那块地方上。马车其实极大,可容七八个人,但那地方紧挨着若羽公主,是苏浅特意留出的。
苏浅见上官克坐在那里,一脚便踹了过去。上官克怒道:“你做什么?”
苏浅瞪着他道:“这么没眼力见儿,没看到那是留给别人的地方么?”
上官克这才看见马车中还坐了一个人,他难得的脸一红,轻哼了一声,往一边闪了一闪。
若羽公主脸上腾地升起两朵烟霞来,羞怯地低下了头。
这本是给苏浅和若羽等几个女眷准备的车,楚渊身为两人的长兄,坐一辆车也算无可厚非,奈何出了上官克这样的混不吝,还有个更混不吝的苏浅正打算邀请白蒙太子上车,楚渊只有无语的份。
须臾,便听见闹哄哄的男男女女的说话声,苏浅耳目极灵敏,辨出有楚越楚铮的声音,还有楚鱼,还有其他几位郡主世子。她看了楚渊一眼,没有什么情绪。虽然她不喜闹腾,倒也不是那种不能容人的人。
一人掀开了车帘,正是楚鱼,她见车上已经坐了四人,还有个面的上官克,她脸腾地红了,匆忙一礼,道:“我去坐后面的马车。”说着,人飞快地跑了。
苏浅一笑,道:“这小丫头还知道不好意思了,长大了。”
若羽公主接道:“都及笄了,当然是大了。鲤妹妹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呢,二皇叔把她宝贝的什么似的,一定不舍得把她嫁出去。”
上官克插话道:“着什么急,这里有个二十的老姑娘还没人要呢。天天的就跟个母老虎似的,也不知将来哪个男人倒霉会娶了他。”他就坐在苏浅身边,苏浅自然不会放过他,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他疼得嗷嗷喊,怒瞪着她,“果然是母老虎!”
苏浅凉凉哼道:“我嫁不出去不要紧,就怕有人长的男不男女不女的,还成日介穿的新嫁娘似的,天下间没有女人敢嫁呢。”
若羽公主笑着拍手道:“克皇子和浅姐姐这是棋逢对手了,该,我总算见到个嘴巴比浅姐姐还厉害的了。也让你尝尝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