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下了马车,一脸讨好的笑,蹭到楚渊面前,“太子哥哥。”她撒娇道。
楚渊哼了一声,嘴角却在不经意间扬起。他转身往里走去。若羽公主一路小跑追着他有些快的步履,询问道:“太子哥哥,浅姐姐是不是不想见我才跑掉的啊?”
楚渊斜乜了她一眼,道:“你还知道人家不想见你啊?”
若羽公主用鼻孔哼了一声,道:“她从小一见我就躲,我不想知道都难。我知道她是嫌我话多粘人,哼!”
“你既然知道还不改?”楚渊对这个妹妹很是无语。
若羽公主撇了撇嘴,道:“如果能改的话早就改了。太子哥哥没听过一句话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不见我也无所谓,总有一天得见。我今日可不是为她而来。太子哥哥,白蒙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楚渊横了她一眼,道:“不许见他。你不知道男女大防的吗?”他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威严。
若羽公主待要发火,看着他不怒自威的眼神又有些不敢,跺了跺脚,道:“浅姐姐日日和你们这些男人混在一起,还和陌皇子未婚住在一起,她也算你的表妹,你怎么就不教教她男女大防?”
楚渊一噎,但很快恢复神色,怒道:“休得胡说!女孩家家的口无遮拦,将来嫁出去还得了?再者你能和她比吗?你有她十之一二的本事,我也不会管着你。”
若羽公主一听,心里升起些怒意,瞪着楚渊道:“太子哥哥偏心,就会说我。她在金殿之上连父皇都敢骂,不是更口无遮拦?她还在金殿之上出手打人呢!简直嚣张无忌。我知道太子哥哥是因为喜欢她,所以包庇她,哼,你包庇她又如何?她心里还不是只有个上官陌?”
楚渊扫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些怒意,忽然吩咐楚暮道:“将公主关去书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放她出来。”
楚渊转身向龙渊阁走去。衣袂扬起,带起一阵凉风。
若羽公主狠狠地跺脚,紧咬着下唇,眼眶里圈了一圈泪水,定定地看着楚渊的背影。
“公主请吧。”楚暮恭敬地、冷肃地道。
若羽公主哼了一声,气怒地剜了楚暮一眼,却也不敢怎么样。楚渊的这个侍卫,冷然的气势有如楚渊本人一般令人透不过气来。况暮是楚渊最贴身的人,只听命于太子,除了太子,谁的账他都敢不买,若羽公主很有些怕他。
乖乖地随他往书房而去了。
苏浅窝在楚渊房里的软榻上,闭目养神。对于若羽公主,她不讨厌,甚至是喜欢的,但她却是她最不想见的人。
一见她,便想起自打一出生便没有了童真的人生,便想起自己一出生就汲汲营营筹谋算计,没有一天不活在辛苦之中,每说一句话都要前思后想当说不当说,每做一件事都要考虑十分周详。
她想着对她是有着些特殊的情感的,那便是叫羡慕嫉妒恨的东西吧。她身上有她最想拥有却最不可能拥有的东西,单纯,任性……
楚渊一进门先看到苏浅窝在软榻上,有些惊讶,却也在意料之中,他脸上浮起一抹愉悦的笑,道:“你倒是会躲。”
“我就知道表哥不会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她轻笑着,顿了顿,又道:“那个孩子太闹了,我老了,受不住了。”
楚渊拖了个凳子在她身边坐下,吩咐流云道:“去拿些浅萝公主爱吃的蜜饯果子来,再沏一壶茶来。就用云雪山今年产的春茶吧。”吩咐完了,又对苏浅道:“你也不过双十年华,言老是不是早了些?”
苏浅眨了眨眼,道:“云雪山一年也就产一斤春茶,我是不是太受优待了?”
楚渊笑道:“凭他再好的东西,也不过是有价值的死物。能讨得你一笑,便也算物有所值了。”
“表哥这话说的好像我是祸国的红颜祸水似的。野史上有记载,周幽王为了博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还有杨贵妃的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照表哥这么说我和她们也差不多了。”
楚渊的眸底闪过些什么,问道:“这是哪里看的野史,我怎么不知道?”
苏浅随口道:“地摊上看的。都是臆造出来的。表哥身居高位,哪里有我的闲工夫去逛地摊?”
楚渊一笑,也不追问什么。
须臾,流云送来了蜜饯茶水,她已知苏浅懒猫一样的习性,不用吩咐,便将桌子拖到软榻前,蜜饯盘子放到她手能够得到的地方,又倒了两杯茶水,抿唇一笑,躬身退了出去。
“你的侍女是笑我懒了。”苏浅嘴角扬起,拿起一颗酸梅,咬了一口,赞道:“天下最好吃的酸梅还是出自楚国太子府啊。”
“好吃也不宜多吃,对牙齿对胃都不好。你每日少吃些,太子府的所有酸梅都给你留着。”楚渊笑着,递给她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