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猎猎,吹起了尘沙,掩去了人影。
韩枫送离娿到军营之外便停了步,看她坐在人蛊肩上,身子一晃一晃地淡出视线.
路旁有石,他便坐在石上,没有回营。人人皆看他脸色沉郁,无人敢来劝解,过不多时,杜伦摇着轮椅到他身旁陪伴。
天已大亮,一个时辰已过,按照人蛊的脚力推算,此刻离娿已进帝都。
韩枫长叹口气,杜伦不知何时招几个小兵送来了热茶水。那托盘放在轮椅的扶手间,此刻他倒了一小杯,递给了韩枫。
水仍烫,韩枫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竟没觉得舌喉刺痛。杜伦垂头道:“我听了离娿的事情,但以我和明溪公主现在对阵法的了解,的确没有好方法解决。只是她这一去,原的力量将变得更大,那他说要保现在的詹代帝皇十年,之后才肯让你上位……单就这一点,难道我们没有讨价还价么?这样一来,之前我们付出的这些努力,岂非全部付诸流水?”
韩枫嗤然一笑,道:“这些我都没有放在心上。虽然杀不了原,但原若要阻止我杀詹明佑,却是痴心妄想。原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只是从话语上来震慑我,实则什么都没有咬死。”
杜伦捻着杯子缓缓道:“的确,你跟原交过手,比我们更清楚他的实力。此外,我一直疑惑,原扯着詹明佑不放,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韩枫道:“今日之前,詹明佑还有可利用处。今日之后,詹明佑对原而言,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弃子。只可惜,原对詹明佑而言,却十分重要,不能离开。”
杜伦颔首:“这世上恐怕再没有一个比原更厉害的贴身侍卫了。”
韩枫道:“是啊。我听原说的话,又细想了想。对于已经承诺了的事情,他不会轻易背弃,但一直守着詹明佑,恐怕他自己也觉得不甚自在。这个人不贪财,不贪利,只是想要长生。既然如此惜命,势必自私。更何况被禁锢得久了,他想要的除了长生以外,更多的恐怕是自由。”
杜伦听得明白,转念一想,又蹙眉问道:“他不管选择谁来当帝皇,都难有这个自由么?”
韩枫道:“绝大多数是如此。詹明佑太弱,按照明溪的话来说,他基本算得上是手无缚鸡之力,即便谭氏没有了‘恶神’,想要找人刺杀他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其他人嘛……邢侯、芒侯……”
杜伦道:“可是邢侯已是谭氏的弃子,芒侯本身就是谭氏的人。这么想来,原本不需要对他们尽心竭力,甚至不需要告诉他们这世上还有自己的存在。”
韩枫道:“就算邢侯不用知道原的存在,但是谭氏也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他们对詹明佑的刺杀都是铩羽而归,难道从来没起过疑心么?不可能。更何况,就算他们此前不知道,现在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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