肿。
韩枫心存不满,瞪了骆行一眼,冷哼一声,问道:“骆将军倒是勤得很,不知道查出了什么没有?”
骆行低着头未敢看韩枫,回道:“还没有。小的正在抓紧盘问,希望能问出一些蛛丝马迹。”
如今邱邵男已死,骆行担当了统兵主将的大任,韩枫虽对骆行心存怒意,但也知此刻对他多加训斥,只会令军心更加不稳,便强压下怒火,道:“朕不是与你讲过了么?先带兵士去操练,这火雷被淋湿的事、还有邱将军被害的事,就都由朕来解决吧。你先下去。其他人还留在这儿。”
骆行肩膀一松,显然是缓了一口气,他行礼告退,韩枫等他走远,才看向那些值夜的士兵。
方才只是粗略扫了一眼,已看出其中一些人身上受了伤,这时韩枫仔细瞧过,才见这些人的衣服都被鞭条抽破了,棉絮从口子里散了出来,有些上边还带着血迹。这些士兵战战栗栗地看着韩枫,似乎是怕他对自己用出更加残酷的手段。韩枫心中暗骂骆行不更事,尽量将语气放得平和,道:“朕知道你们受了委屈,朕也知道你们都是尽忠职守的好兵,但的确不知道这火雷是怎么弄湿的。你们不用害怕,朕会为你们做主,不会怪你们。”
这句话说完,几个被打得最惨的小兵先跪了下来,里边有个年纪最小的干脆就哭出了声,叫道:“圣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该说的都跟骆将军讲了,可他偏偏不信。”
韩枫道:“朕晓得。所以朕想问你们,昨夜有没有见过什么动物在附近出入?或者其他什么异样的东西,都可以说。”
这一问倒把几人都问倒了。二十名士兵面面相觑,又低声议论了一阵,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忽然昂起了头,道:“圣上,我想起来了!”
这壮汉相貌魁梧,宽口阔鼻,与寻常的离都男子相貌有很大不同,看样子应是前些年直接被发配来的囚犯。这意味着此人必定是做过不少坏事——韩枫对这种人向来没什么好感,但见他有话要讲,便耐着性子问道:“想起什么了?”
那汉子道:“小的姓范名凯,以前是长门山中的猎户,专做的是拿……普通猴脑充当鸣猿脑子的生意……”
韩枫听到此处,已知他为何被关进了离都,便道:“朕不是问你这些,朕对你之前做过什么也并不介意。你直接讲你想起了什么就是。”
范凯点头道:“是。小的是想说,昨晚上子时左右,小的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很像是……很像是……”他抓了抓头,道,“像是貉子,对对,就是貉子。小的从小就在山中,对貉子身上的腥味印象很深,绝对不会认错!”他像是害怕韩枫认为自己说胡话,最后几个字讲得斩钉截铁,格外响亮。
韩枫心头一惊,面上依旧镇定自若,道:“你继续讲下去。”
范凯见韩枫没有反驳自己,心安稳了大半,语气又回复了平常:“小的当时就觉得奇怪,貉子生性怕人,怎么会到军营里来?一开始小的以为是哪位兄弟偷偷上山打猎回营烤肉,但又觉得半夜在营中烧火太过蹊跷,要真是偷上山的,总该吃完了再回来。于是小的就在四周仔细巡视,想找找这味道究竟从何而来……”
他说到“来”字时,韩枫忽见旁边一道寒光闪过!
那寒光又细又小,却非常迅速。刹那间,韩枫下意识地揽过明溪,叫了一声“小心”,然而那寒光却径直刺向了范凯,从他口中激射而出。
范凯的表情还维持在讲话的样子,喉中“呵呵”响了几下,整个人斜斜歪倒在地,甚至连血都没有流,便已身亡。
“范凯!”
“老范!”
……
周围的士兵登时乱作一团,韩枫却匆忙回头,往那寒光射出的地方看去。
不远处是一个帐篷,但那帐篷的门是掀开的,里边空无一人。
什么都没有。
明溪抬起头看着韩枫,目光中也有些微惶恐:“怎么办?这人好生猖獗……如果方才是……”
韩枫摇了摇头:“如果要杀我们,早就动手了。朕只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