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这时,却像个赌徒。
尤其在想到自己还有个筹码没有用上时,他更加迫切地想赌上一赌。
那支暗地中的势力,是詹明佑向来忽视的,也是这么多年来,詹代一直轻视的。
只需再等两日,两日之后,一切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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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回大地,天气逐渐回暖,干草堆渐染绿色,蚊虫也开始滋生。
张博远与赵公的大军驻扎在野地里,他们在平心静气地等待韩枫的回话,在他们看来,韩枫似是已再无别的选择。丰州城破前,他们已经转移出了大量的军粮,足够大军吃上半年,而蒲山关的人也不敢出关主动招惹他们,一切似乎都对他们有利。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军中却逐渐流行起了疫病。
他们平日取水的小溪似乎比往日变得浑浊,曾有士兵说在溪边取水时,看到溪流中的石头下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蠢蠢欲动。蚊虫似乎多是从小溪中飞出的,才三月份,按理说不应是蚊子活跃的时候,可偏偏一到一晚,小溪畔就响起“嗡嗡”声,如果上千上万只蚊子在一起振翅,声势浩大。
而被这些虫子叮咬过后,人身上出了起包发痒外,严重的还会流脓,更有甚者浑身酸麻、手脚无力。
张博远和赵公对军中这奇怪的疫病并没有足够重视,只以为是近些年频繁战争所造成的必然现象,只吩咐军医尽快配出防蚊虫的药包配发下去,平日里在军营里多烧些艾草驱虫即可。
但如果这时有人能从高处往军营看,就会发现让人胆寒的奇异之处。
军营往外一里,植被便是青黄相间的初春景致,一切与往年并无不同;唯有这军营所在地,绿得艳丽,绿得怪异,绿得甚至透着光,如同南疆成色最好的翡翠,亦如同蛊师配出的最毒的药。这里的植物已经不再是丰州城周围应长的植物,而是南疆象城畔的藤蔓和野草,它们不惧严寒,放肆地生长着,汲取着地下一切能量,构成一幅妖异的繁荣景象。而在那些齐腰深的草屏中,有着影影绰绰的人影——人数不多,都穿着南**特的服饰,很好地融入了这绿色的大背景,如同自然之灵。
这便是韩枫手下隐藏在最后的势力,也是他所定下的攻打帝都的主力量。
在经历了象城之乱以及智峰的压倒势屠杀后,夷族将南疆千山万水中的兄弟们都集结到了一起,除了精壮男子以外,还有一些会粗浅蛊术的女子都团结在一起,共约五千人,而此刻来到丰州的,便是这五千人的先头部队。
只有一百人,却是精锐中的精锐。彼时离娿离开苍梧之林前,曾经将族中的蛊术进行精炼,专门选出战场杀敌时最耐用的编成小册,让人传了下去,这一百人本就都有一定的蛊术根基,经了这数月历练,更是几乎被训练成了杀人的机器。
但他们将张赵二人的大军制住,却并不是为了杀他们。
两日后,韩枫派杜伦再度作为使者进到张赵二人大军中,他带去的,除了韩枫的回复以外,还有一个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