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竟是远胜于谭氏酒家的一栋大木屋。
这些休憩功夫并不是最近才做的,看样子已经有了两三年的时间。韩枫翻身下马,手摸着木门上的纹路,忽然想起——两三年前,那不是柳泉刚任北代帝皇的时候么,难不成他还会好心派人来修缮自己的离都故居吗?
韩枫暗暗摇头,推门而入——虽然此刻是杜伦住在屋中,但他终究是这个屋子真正的主人,他不愿意敲门,也认为杜伦不会在意。
但这屋中却并非杜伦一人。
原本小小的木屋此刻也被辟出了一个大厅,一个书房还有两间卧室,杜伦便在书房里,正津津有味地读书,清秋则坐在他旁边,看样子正在写一封书信。
听到有人进屋,两个人都抬起了头,杜伦忙要起身行礼,韩枫则将他扶住,笑道:“你住都住过来了,这时又要跟我客气。我没带人过来,无非是想咱们说话自在一些。”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眼向清秋瞧去。
清秋穿着一身行宫女侍的裙子,想来是自己带的衣服在这漫漫征程中或破或脏,此刻已没了备用。她昨日半夜才到,不等多作休息便来此写信,向来清丽的面孔也因此略显憔悴。她见了韩枫,微一起身行了个礼,复又坐下,微笑道:“听说你竟然一个人便把天马都降服了,可惜我们被远远甩在后边,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听说杜大学士那天也在,便想来问问看。毕竟……也算圆了我们护马族的一个心愿吧。”
韩枫道:“你是在给族中人写信?”
清秋点头:“嗯。郎巴大叔完成了他的心愿,我却永远没法完成我的心愿,族中的人们也是。有得必有失,总要写清楚才好。族中的老人们是习惯了这种生活,但是年轻人们未来的机会还有很多,能够早些认清现实,撇去身上的包袱,这对他们才是好事。”
韩枫看着清秋平淡无常地讲着这些,不知是自己敏感还是她语气的确不对,总觉得她对自己的态度比此前要冷漠许多。他想着当初一开始的确自己为了追天马把他们甩下,后来又为了降服天马群再启地火也没有事先警告他们,想来这一路上他们担惊受怕,心中对自己颇有怨怼。
韩枫轻叹了口气,道:“清秋,这些天你过得好吗?”
清秋温然笑道:“除了有些累,其他都还好。”她顿了顿,又道,“你来这儿应该不是找我,难道没有话跟杜大学士讲么?”
韩枫轻咳一声,略显尴尬地看向在旁讪讪微笑的杜伦,杜伦却不等他发话,便给了他一个台阶:“你不跟我客气,我也不跟你客气。在谭伯的住处实在太憋闷,我的房子前些年就塌了,柳泉那里跟你这边都被打理得干干净净,但他那边没什么书,我只好不请自来了。你……啊你,你们走了之后,我来帮你收拾屋子,才发现你家里有这么多书。真是瞒得我好苦!”
韩枫笑道:“你若是想看,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便叫人把这些书都搬到行宫的书房中去。我也并没有看完呢,倒是能抽些时间再瞧瞧。”
杜伦却摆手道:“怎么,谭伯没跟你说吗?咱们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柳泉他……也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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