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听些?我可不觉得它喜欢好听些的名字啊。”韩枫朗声笑道,不过话是这么说,离娿的话也的确不错。天马之中雪青色的马儿很多,起个特别些的名字,才能对得上雪青马的本色。
“你喜欢什么名字呢?”韩枫看着雪青马。他在它背上,自然看不到雪青马的表情,也猜测不出雪青马的心情,不过回想以往雪青马的风姿,想它急速如电般迅雷不及,身姿若影般捉摸不定,却觉无论是风、是电、是光……都体现不出它的独一无二。偶然的,他看到了阳光之下雪青马的掠影。
初春的大地处处都是积雪和凝冰,阳光之下,地反出来炽白色的光芒。而雪青马的身影行在其上,光斑晃过不留行,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便如同离都寒冬的西北风卷着鹅毛雪片劈头盖脸地砸在人面上,吹得人呼吸不畅,睁不开眼。
在这光与影交织的一刻,韩枫脑海中蹦出两个字——“暴雪”。(……好吧我是为了某游戏……)
对,从此以后,你就叫做“暴雪”。
似是心有灵犀,在韩枫想出这两字的一瞬,暴雪忽地脚步一滞,前蹄猛地抬起,昂首嘶鸣——身后的众马也随之停下了步伐,随之嘶鸣——那声音往前传去,直传到远处的平坦阔野之上,似是在示警,也似是在宣告着什么。
腥风血雨,即将伴随暴雪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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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还有体力,天色也不晚,怎么不继续走?”
时间刚到申时,离天黑还有大半个时辰,明溪却已勒停了马,吩咐安营扎寨。离娿不解,兀自坐在夜身上,不肯下来。
韩枫也觉蹊跷,但见明溪坚持,便道:“今天大半日已经走了一日半的路。咱们对地形都不熟悉,万一晚上遇战,情形对我们不利。倒不如先安好营寨,好好休息,等明日再赶路。总之天下没有快过天马的,我们也不用这么着急。”
离娿这才点了点头,滚鞍下马,道:“走了大半日,沿途倒没看见什么村庄城镇。都说中原繁华,照我看呐,比起江南可差得远了。”
明溪叹道:“原来也不是如此。只是近些年北代攻了数次落雁关,前些年还破关而入,你叫这些百姓如何能不躲呢?江南终究少有战乱,即便是倭人侵扰,总比这边要好得多了。”
韩枫向四下看去,此刻日已西斜,应是到了做晚饭的时候。但极目所示,但见天朗气清,哪有半点炊烟的影子——可见人丁稀少,除了躲避战乱以外,恐怕还有征壮丁的影响在——詹代新征了几轮兵,田间的男劳力都没有了,人们放着大量的土地无力耕作,唯有聚集在大城附近,才能合力讨些吃喝。
明溪又道:“从此处到蒲山关还有三四日距离。但这中间,还有一座大城名为‘丰州’,当年北代第一次攻到蒲山关时,‘丰州’守将献城投降,才使得他们一路顺利。后来帝都在芒侯的帮助下重新夺回落雁关,丰州自然而然重回帝都的掌握,守将也以‘叛国’的罪名被凌迟处死。如今,守‘丰州’的大将姓张名博远,也是一员猛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