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韩枫道,“詹代地大物博,不缺调用。僵持对北代有百弊而无一利,你这般精明,如何肯做亏本生意?”
两人谈话之前早已将谭千百请了出去,戚嫒与魏卫等人也不得入内,这偌大屋中,只有他二人面面相觑。而当着“老友”的面,柳泉也就不再摆北代帝皇的架子,他笑道:“那是自然。一到草甸,就是咱们的地盘,对方阵师再厉害,终究做不到对草甸了如指掌。你也知道,长门山往北的草甸丰美,多的是野鼠野兔。两军交战之际还是夏末秋初,高过马身的野草之下,什么都看不见。你也知道,鼠兔都好打窝,我们的骑兵知道那些窝在什么地方,如何辨别,詹代的骑兵却不知道,于是我逃敌追,他们马速一快,马失前蹄的事便屡有发生。每次出事,我们的骑兵就翻转过去砍杀一阵……如此一路打下来,詹代的骑兵便死得越来越多。”
说到此处,柳泉喝了口茶,韩枫看他神色,心知他接下来说的势必是得意之举,便淡然道:“依我猜,你们是以敌养兵么?”
他猜得略有些漫不经心,柳泉也知他不过敷衍了事,便道:“在这茫茫草海之中收敛敌人的尸体?亏你想得出啊。这般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自然是该留给詹代的人做。他们忙于收尸,精力无端被耗费的同时,速度也降下来,骑兵的机动优势也就不再,若要想赢,岂不是难上加难?”
柳泉依旧在娓娓道来,但韩枫心挂明溪安危,便索性开口点明:“北代于草甸的骑兵战能赢,可是打到关口,若有阵法终究还是不行。明溪呢,你们是如何对付她的?”在提到“明溪”名字之前,他已在自己心中默默练习了数回,只希望问话中不要透出感情,故而此时道出,平静一如在讲一个陌生人的姓名,唯有自己知晓内心波澜。
柳泉细长的眼睛果然眯了起来,乍一看,便如只狐狸在笑。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把玩着空空如也的茶杯,道:“你是说詹代的三公主?对付她,的确很棘手。”
韩枫淡然问道:“是吗?”
柳泉道:“她很机警,本事又大,更何况还带着一只巨大的雪雕当坐骑,平日里高高在上,我们就是想够都够不到,更妄提‘对付’。所幸,雪雕和她毕竟是肉身所做,不吃不喝,一样受不了。”
韩枫长“哦”了一声,道:“你们下了毒?雪雕只吃肉,但它的捕食区域太大,并不好作毒饵呐……你们是在水中下了毒?”
柳泉笑道:“你果然猜准了。不错,我们在水中下了毒。你也知道,狼骑的鲜血可是剧毒之物……”
韩枫截口打断了柳泉的话:“但据我所知,狼骑的鲜血对那边的动物作用并不大,难道雪雕是例外?”他是以白毛斑虎对狼骑的反应而下了推论,话语中也不甚自信,柳泉却印证了他的猜想:“雪雕是例外,可人却没有例外。再者,排阵摆阵的是明溪,我们要对付的也一直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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