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锦咬着嘴唇点点头,刚才的那个梦境到现在为止都让她觉得脊背凉凉的。
“什么梦?你可以跟我说一说。”
司徒锦刚想开口,忽然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小姐!小姐你们起了吗?”
青梅焦急惊恐的声音在门外传了进来。
“府中发生意外,张姨娘她……开膛破肚,死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面了!”
出事的地点是司徒府前院的一间西厢房,司徒锦和戚枫跟在青梅的身后向那里赶去,越接近那间厢房,血腥气就愈发的浓烈,熏得人隐隐作呕,下人都躲得远远的,房间的外面跪着一个丫鬟,趴伏在地上瑟瑟地发着抖。
司徒烈一脸的铁青,眼中布满血丝,眼睛底下有着一层乌青的颜色。看见走过来的戚枫,竟然非常和颜悦色地迎了过来。
“真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贤婿见谅!”
“岳父不必如此多礼,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不知里面是什么情况?对于刀剑之伤,我也略通一二,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那样的话就太好了,我这可是一头的雾水,因为以我的经验来看,这怎么都是自残,但是解释不通啊!”
司徒烈一边说,一边带着戚枫向房间之中走去,青梅原本拉着司徒锦不让她进去,没想到一个不留神,被她挣脱,也跟在两个人的后面走了进去。
“就是这里,这是你们的四姨娘张氏的房间,半个时辰之前刚刚死去。这个房间除了官府的仵作,再没有人敢进……”
司徒烈的声音有些艰涩,掺杂浓浓的愤怒之情。
司徒锦跟在两个人的后面探头探脑地走了进去,看清屋里面的情景之后,直接抽了一口凉气。
房间的正中间横躺着一具浑身赤-裸的女尸,那具女尸由胸到腹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胸腹里面的器官看得一清二楚,肠子流了一地,身体里面的血液似乎已经流干了,尸体呈现一种青白的颜色,女尸的右手握着一把尖刀,最诡异的是她脸上的表情,女尸的双眼大睁,直愣愣地瞪着,里面写满了惊骇欲绝,仿佛生命的最后一刻看见的是此生最恐怖的事情,但是嘴巴咧出的却是最大的笑容,露着白森森的牙齿,笑得无比的开心……
“你怎么也进来了?!”
感觉到身后一个人在发着抖,戚枫皱着眉头转回身,就看见司徒锦脸色苍白,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和眼睛,样子又可恨又可怜,忍不住抬手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
“挺可怕的,要不你先出去吧!”
司徒锦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着司徒烈,她觉得她和戚枫做这种亲密的动作,司徒烈看见了一定会大声地训斥她,不过出乎她意外的是,司徒烈就像没看到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在和戚枫交流着自己的看法。这样司徒锦的胆子就大了很多,靠在戚枫的怀里摇摇头。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自从两个人洞房花烛夜之后,司徒锦就一刻也不想离开戚枫的左右,总想和他黏在一起,稍微分开一点,心里面都会空落落的。
“为什么不报官?”
司徒烈摇了摇头。
“报过了,官府认定是自残而死,不再受理此事,但是我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嗯,不会是自残,没有人有勇气选择这么残忍的手段来自残。”
“尸体上的伤口确实是她手中所握这一把匕首所致,伤口的切面和角度和她自己动手所划出的伤口也完全吻合。”
司徒烈用手比划着女尸身上的伤口。
“戚枫你看,刀刃呈三十度角斜刺入身体,然后一路向下划开胸肌和腹肌……”
戚枫皱紧眉头,也仔细地看着伤口的切面。
“岳父说的是,看来您对伤口非常的熟悉啊。”
“那当然!”
司徒烈的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
“想当年我可是刑大将军身边的副将,跟着他驰骋疆场多年,后来受了伤就隐退了……可惜了我的那些战功。”
提起往事,司徒烈露出一脸的遗憾。
“算了,不提了。关于这伤口,你怎么看?”
“嗯,这种角度只有张姨娘自己做得到,看起来用的手劲也非常的大,到胃部的时候刀尖划开胃囊,露出了里面的食物……”
戚枫把司徒锦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俯身仔仔细细地看着地上的尸体。
“不过张姨娘的表情就耐人寻味了,咧着嘴,看上去是在笑,但是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却是深深的恐惧、绝望和不甘。岳父,我有一个猜想,张姨娘身体上致命的伤确实是自己造成的,但是她当时已经被控制住了心神。”
“所以说,你还是觉得她是被人所害?”
“那确实是我的想法。”
司徒烈点了点头。
“很好,我也不相信她是自己自残而死,张氏生前骄纵跋扈,怎么可能选择这种手段来自残?!这件案子我一定要好好地查清楚,但我只是一个只会打仗的粗人,你的弟弟们年纪还小……要不这样,这一阵子你们先不要离开,留在这里帮我把这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可好?”
司徒烈看着戚枫,露出恳求的神色。
“定当竭尽全力!锦儿也会帮我们的对不对?”
戚枫转回头看着司徒锦,看着戚枫暗沉沉的眼睛,司徒锦呆呆地点了点头。
“很好,岳父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帮您查个水落石出,那些罔顾别人性命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戚枫微微眯起的眼睛划过一丝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