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蘅顿时来了兴趣,虽然她觉得自己跟萧九韶的思考方式应该是有很大区别,但是学习一下他判断问题的方式也好:“结论是什么?”
萧九韶微微一笑:“那就先起来,我们去楼下吃点东西,吃完了我慢慢跟你说。”
“为什么不能边吃边说?”褚青蘅只得从被窝里出来,穿上外套,“我又不饿。”
萧九韶搂住她的肩:“不管你饿不饿,三餐都要定时,这是最基本的。”
褚青蘅把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摸了几下,摸出个手机来,她点亮屏幕一看,他的手机连sim卡都没装。她是觉得他昨晚接了个电话很奇怪,按照道理说,原来那张sim卡他肯定不能用了,不然一开机立刻被锁定位置。
酒店楼下的中餐厅才刚开门不久,下来吃饭的人也不多。
萧九韶翻了翻菜单便点了三个很清淡的菜,待看到褚青蘅的眼神,只得加上一个脆皮乳鸽,又点了一盅乌鸡枸杞汤。
在等上菜的间隙,褚青蘅问道:“你找许钦到底做了什么?”
真是一顿饭都不让他安稳,萧九韶叹了口气,她性子有点急他是知道的,但是碰到和暗花有关的一切,她就变得异常急迫:“其实周秀的叙述里有一个很有趣的点。李珍被海潮推到岸边,他们都为她高兴,可是身为她男朋友的许钦的反应却有点奇怪。”
“我想有两个原因,第一,不是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都是正确的,”她顿了顿,道,“第二点,可能是他心里有鬼。”
萧九韶垂下睫毛,语气平稳地陈述:“好,我们就先从第一点入手。他一时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无法正确表达自己情绪的人往往有以下几点特征,极度内向,心态极度不成熟,在精神上受到过严重创伤。于是我去找他了,恰好相反,他是个十分开朗外向的人。”
“那就是他心里有什么没有说出来?”
“我是倾向于这点的,其实我昨晚就基本有一个判断,但是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就要再去验证一次。”萧九韶笑了笑,“判断的方式也很简单,我今天早上去问李云霄,许钦平时有什么活动,他说今天是周末,他一般会在宿舍外面跟人打牌。”
褚青蘅恍然大悟:“所以你是去打牌了?跟你打牌多无聊啊,你都能算出对手是什么牌,这还怎么打?”
“所以我今天手气很差,全部都输了。”他笑得露出酒窝,看上去有点像顽皮的大男孩,“但是我基本可以断定我的判断没有出错。”
褚青蘅正要说话,刚好服务生开始端菜上来,乳鸽烤得外脆里嫩,她第一筷就朝着乳鸽去。萧九韶已经对她那种重盐重酱偏爱肉食的饮食习惯感到麻木,按照道理说,学医科的总会多少注重营养搭配和养生,她偏偏相反:“先喝汤。”
褚青蘅拿起调羹,忽然又道:“等下我们出去随便走走吧。”
“你不是觉得不舒服?”
“那也不能真的闷在房间里睡一天,那样多无聊。”
云乐镇并不大,来来去去就是横纵对向的两条主道,因为路不宽敞,私家车也少,随处可见在大城市已经被取缔的三轮车。
褚青蘅招招手,一辆三轮车停下来,她笑着说:“大哥,我们去半岩寺。”
对方立刻被她逗笑了:“小姑娘,你应该叫我大叔啦。”
褚青蘅道:“你看上去跟我朋友差不多大。”
萧九韶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凉飕飕的。
“半岩寺好啊,都说那边的香很灵验的。”大叔一边蹬车一边跟她闲聊家常,聊着聊着把家底都兜出来,一个劲儿地在跟她说自己的女儿。褚青蘅也一路都笑着附和。
萧九韶看着她,想象了一下如果三年前没有那起爆炸事件,她又会成为怎么样的人。只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就不会遇上她。即使有幸遇见,他也会把她当成跟叶微差不多的女子,直接无视,根本不会有耐心去了解去探寻。他们最后只会不知不觉地错过。
末了,褚青蘅笑着转过头:“哎,快到了——”她有点奇怪地看着他:“你在想什么?既然出来散散心,就不要再想那些复杂的东西了。”
他们下了车,又步行了一段路,在路口的售票亭买了门票进去,那门票很奇特,工作人员拿章在手上敲了一下,又没有留下印子来。
褚青蘅翻来覆去看了很久,突然抬手往他脸上擦了擦,立刻被警告了:“这个章子等下是坐缆车用的,你擦掉了还要回来补票。”
半岩寺之所以得名是因为犹如空中楼阁,悬挂在半空中,用栈道和铁链修筑在悬崖之上。他们沿着石阶慢慢往上爬,此时已经是初冬,山里更是清冷,随便呼出的一口气都是白的。
褚青蘅由衷地说:“现在想起来唯一值得庆幸的一点是那天游轮出事的时候还没这么冷,不然海里泡一天冻也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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