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口中热热闹闹地笑着说道:“三爷,怎么见了我们就走?坐,坐!”
一群人把师三爷堵在门口,师三爷黑着脸,就是矗着不动。
作为东道主,明显没搞清楚状况的赵老也拍着他的手臂,热心地开解道:“师三,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说清楚嘛!”
众人连忙随声附和道:“对,对,坐下说,坐下说!”
“再怎么说,咱们也是老前辈了,小徐一个后辈,你大人有大量,就甭跟他计较啦!小徐,你也赶紧给三爷倒个歉,大家握手言和啦!”赵老说着,拼命朝徐博雅眨眼示意。
徐博雅踩住他递过来的台阶,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从师三爷进门,他的眼睛就完全粘在了对方身上,无法移动。他拘束而不安,像等待最后判决的犯人。师三爷一点点厌恶的表现,都能往他心脏捅上一刀。
而师三爷,因为担心自己的糗事传遍圈内,妇孺皆知,也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听众人这么说,也不好再一意孤行,只能进退维艰地冷住了脸。
徐博雅见他如此,也不敢造次。他今日是来和解的,为此不惜下了血本,请出几个老家伙来给自己当说客。
脸上干巴巴地咧出一个笑容,他说道:“三爷,好巧啊。”
师三爷鼻孔朝天地冷哼一声,把自己的手臂抽回来。
什么巧不巧的,师三爷心里明镜似的,怎么不明白?徐家小后生阴险狡诈,不怀好意,赵老他们不明就里,瞎搅和罢了!
自那天后,他总是尽量避着这位断了袖子的徐二公子。可不是因为他怕了他!他师三对看不上的人,向来是老死不相往来。如果对方偏要巴巴地赶上来,那好,大家就见仁见智。
师三爷坚信自己就是坐着不动,徐博雅这种邪门歪道也绝对无法入侵自己。因为,他肚子里可是有一股浩然正气的!养了很多年了!
师三爷决定见招拆招。他直接越过挡在身前的徐博雅,无视他期冀的眼神,和赵老一行人走进屋去。
徐博雅在他身后危险地眯起眼睛。他还没这么被人无视过!好一个师三,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深深吸了几口气后,徐博雅平复了心情,慢慢地转过身。先是扭转肩膀,然后是脸,最后才是腿脚。他的嘴边勾起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他徐大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就算对方是师家的人,也没有例外。
待众人都落了座,赵老开口说道:“师三,今天特地请你来,其实是有件家伙,我们几个理不出个头绪,想让你帮忙看看。”
师三爷冷冷清清地点了头,心里料定了这大概又是那小后生的手段。鉴宝是他的一大兴趣,偏偏也是他的一大弱点。上次就是因为被徐小后生抓住了这软肋,他才会着了他的道。没想到时隔几日,这些人还想来这招。哼!他师三岂有在同个坑摔两次的道理!
……片刻后。
师三爷坐在沙发间,仰头眯眼,端详着手中的高浮雕瓷器青铜佛像,神情陶醉,俨然一副落进坑中而不自知的表情。
“造型开脸古朴,包浆老气自然,是明代的特征,雕纹浑然天成,这漆料,这底座,应该是云南大理国时期的东西。不错,不错,是个真宝贝!”
师三爷正情不自禁,冷不防耳边便听见对方接了缠缠绵绵的一句:“这算什么宝贝呢,您老才是真宝贝啊。”
师三爷当场一个哆嗦,差点失手,把手中的青铜佛像扔对方脸上去。
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这偌大的休息室里,竟然只剩下他跟徐博雅两个人!
四周落针可闻,死寂得可怕!
徐博雅正挨着他坐着,一只手撑在沙发上,一只则闲闲地搁在膝盖间,朝他低头侧脸,视线从散落下来的刘海中射出,幽幽地凝在他脸上。
师三爷心头一跳,暗道大事不好!又着了对方的道了!他也顾不得小心轻放了,把青铜佛像随手搁到茶几上,跳起来就要跑!
徐大少是什么人,好不容易给师三爷来了个瓮中捉鳖,甜头都没尝口,哪有放人的道理。在师三爷刚刚醒悟过来的刹那,他便已经从沙发上鹞子翻身,灵活窜起,几下子就跨到门前,手脚利落地锁了房门,并且当着师三爷的面,满脸阴险地甩了甩勾在食指上的钥匙。
他朝师三爷轻轻巧巧地做了个撅嘴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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