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不合适动手,那会惊了所有的食客,而且南疆这地甚小,消息传播很迅速,也会惊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暮倾云向对面受惊的人一个歉意的眼社投去,就如不认识那人一般,轻启莲步,若无其事地越过他向店门走去,右手却不神不知鬼不觉地弹出两股罡风向两人的穴道。
咚咚两声沉闷响,惊了酒楼内的众人,而她在众人惊悸的眼眸中回转过身来,伸手一探两人鼻息,向脸上布满惊讶之色的夏侯决然道:“这两人患到重病,昏倒了。”
“昏倒了?”夏侯决然一张好看的唇瓣,转瞬大声向两个护卫大声道:“还不扶了人到医馆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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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来日后,黑洲县与关岭郡开阔的一片黄土上,大清早的,就东南风回旋,卷起一团团的尘雾,使这本是阴云密布的天气越发地灰暗。
关岭郡方面,身着明黄色铠甲的夏侯一落手提一柄银月弯刀,威风凛凛立于诸多大将前,身后便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军队。
黑洲县方面,只是几人出城,领头的人身着银色铠甲、银丝随意绾在头d,用白玉珠冠束着。他虽没有对面骑着马之人那份凛然的气势,却多了一份愁丝萦绕。
夏侯一落一拉缰绳,那爱驹千里飞如嗅到了战场的气息,不安地游动。他一闪对面远远的城墙上飘扬的另类旗帜,冷嗤一声,“王弟!顺理天命。南疆该是回归之日了!”
夏侯子曦冷冷一笑,一掌击向场中的尘土,龙y怒吼、尘烟四起时,他浑厚的声音犹如震天惊雷激荡在场中,“皇上!东夷完了。南疆是我的天下。没有我的答允,谁也收复不了。”
夏侯一落手中的银月弯刀示威地挥动几下,指着渐而清晰的夏侯子曦大吼,“你刻意在此等候朕。岂不知,朕早想与你沙场决一死战!”
耳听着双方就要动手,夏侯子曦身后的莫无言忙把手中一直捧着的银色大枪往前呈上,“王爷!你的兵器!”
料不想,莫无言话音刚落,就听得也骑马在身旁的太妃哽咽地道:“曦儿!这南疆本属皇土。就依了皇上吧!”
莫无言一闪太妃,眉峰簇起,“太妃!事到如今,你还这样说。这不是要了王爷的命吗?”
夏侯子曦痛苦地闭了下眼睑,没有人知道他心中的痛,并不接兵器,而是从腰际缓缓地抽出那支随身带着的碧玉萧,刹时,万马奔腾的战场中响起了令人落泪的萧音。
夏侯一落大刀向后一挥,“哼!垂死之音!”
残风、残阳、残夜并列在后,坚决地与莫无言异口同声地道:“王爷!切不可再听太妃之言!”
太妃眉头一拧,打马上前几步,凑到夏侯子曦身边劝道:“曦儿!你不可忘了你父皇的话,兄弟要和睦共处!”
专心吹着萧的夏侯子曦稍稍扭头,冷冽的眸光闪了眼太妃,又悠然地回过身,仍是沉醉于吹。萧。
他对太妃的态度冷淡多了,也许是心如死灰的原因吧!
阴郁的天空风云突幻,对面军队忽然在回旋的东南风里嗅到了一阵奇异的花香。
“怎么这样香?”
众人禁不住抬头。就见天空亦是铺天盖地的嫣。红花瓣。这儿的天空犹如正下着一场奇异的红色花雨。
飘飘洒洒的美丽花瓣雨中,几块锦布迎风飘落,而两点雪色在花瓣中脱颖而出,却是两只雪鹰,它们向后方展翅飞去。
“香气有毒!是迷香!”太妃一凝,自然反应地捂住鼻端,而这方的几人也应这话而捂住口鼻。可香气被风吹到这儿,亦是淡得再没味。
对面领头的人及前面的兵将好像也醒悟这花雨有异,赶紧捂住口鼻,可后面的军队,好大一部分在花雨的笼罩下咚咚倒地。
动乱中,清晰的马蹄声渐渐近了,正是两匹快马从黑洲县方向的官道急驰跑来。
领头的女子着一袭耀眼奢华宫装、头戴累金凤冠,而身后便是一袭白衣的男子紧跟,天空,就是那飞走又倒回的两只雪鹰。
尘雾如一朵朵白云从脚升起,再加上残余的花瓣烘托,把女子愈加映衬得如瑶池仙子下凡。
她的到来,令这硝烟弥漫的场中更加喧哗起来,说什么的都有,就见那吹。萧的男子玉萧一收,打过马回转身,令人目眩眼花的光采,“丫头!你终于出现了!”
暮倾云连呼吸都已几乎停止,她磨了下牙,嘈杂声很大的场中没有谁能听到,唯有与她并立的夏侯决然能听到。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欲言又止,只是扭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