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情形不对,忍不住轻轻地抱怨。
那东方相国与徐相国并立的时代确实已经过去了。东方兰思来想去,怅然一叹,攀住身旁的一株桂树枝,哀怨地看着那一簇白色的小花,“这些话,以后别说。”
无儿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静谧了许久,东方兰扭过头来,望着无儿时眼里亦是泪光闪烁,“去让人准备一下。本宫要去寒山寺为皇上祈福。”
无儿扯了扯嘴角,极不情愿的样,“娘娘!皇上整日留恋于其它嫔妃榻前。对娘娘不管不问,这又是何苦!”
自从孩子流产,男人就没有来过雅洛宫,可东方兰却不容无儿再说一句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她狠狠瞥了眼无儿,怪着无儿多事了。虽说他现在无情,可也有那漫漫长夜相陪说话到天明的时候,芙蓉帐暖,知心话儿倾诉,那些都是孤独守空房时每每能忆起的美好,惆怅的话带着浓郁的遗憾,“说到底。皇上终是我东方兰这一生的男人。他可以心里没有我,而我心里却不能没有他。”
“是!”无儿答应一声正待离开,就听她再度道:“中秋将至!父亲与哥哥都不身边。马上派人送些礼物到故里与雁中郡。还有。别忘了带上中秋月饼。”
无儿笑了笑,疾步离开。
。。。
东方兰下去后,夏侯一落便让凌飞严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如有往宫外送信,就马上拿下。
一个侍卫在此时跑进殿来,垂首呈上一张小小的纸条,“禀皇上。南疆又有消息送来。”
夏侯一落阴冷的眼眸猝亮,好似服用了兴奋剂,阴测测的眼神示意凌飞接过,又是那傲气凌人的气势挥手让侍卫下去。
卷起的小纸条被打开,他越看那嘴角勾起的幅度越大,最后,得意洋洋地把那小纸条向凌飞眼前一亮,“终不负朕望。不光把王府搅得如一锅粥。还让硕和王方寸已乱、南疆的小朝廷也乱了。有好戏看了。”
凌飞暗舒一口气,总算有好消息了,躬着身子含着淡淡的笑意,“这恐怕就是南疆为何会及时进贡礼物的原因。”
“是啊!依朕想来也是这么回事。硕和王这是在示好。”夏侯一落先是一声长叹,后又是邪恶一笑。
凌飞趁机道:“皇上!那攻打南疆一事……”
“收复南疆,刻不容缓!”这好消息未改变夏侯一落的决定,他仍是固执地说,只是话落后,那脸色软和了些,向凌飞小声问:“香妃可有消息?”
凌飞的脸色戏剧性地一变,惶恐不安撂了袍裾跪地拱手,“皇上!寻找香妃犹如大海捞针。而去琼山的侍卫还没有回来。也没消息传回。”
“废物一个!”夏侯一落眸中闪过一丝邪恶与暴唳,拍案而起,焦急地在殿内走了几个来回,怒气横溢地吩咐,“加派人手,无论如何,也要找到香妃。”
。。。。
秋风习习,万里碧空无云。
从云关出发的几十艘战船乘风破浪、势不可挡的一路径直向东夷这个小海岛驶去。
其中一艘战船上,暮倾云与夏侯子曦并立在船头。
不知是不是受了大好天气的影响,一心盼着灭了东夷的她眸里没有燃烧着雄雄的战火,而亦然尽是温柔,头也好似无力地依靠在他宽厚的肩头,柔柔的话语如三月的春风拂柳,“曦!你说东夷人的战船出发了吗?”
“按着时间来推断。他们应该出发了。”他环箍在她手臂间的大手轻微动了动,仍是如山岳屹立、眼都不眨地望着波浪汹涌的海面。
“不知道湖洲县能不能坚持到我们回转!”
“我已经安排好了。”
他对什么都x有成竹,哪怕离开故里征战,都是那样淡定,可她对什么都不放心,特别尹兰一事已经成了一座大山重压在心头,每每想起来,就都觉得喘不过气,思想包袱沉了,也就不知觉地长长地叹了声气,眸里流转的亦是无穷无尽的哀怨,“你离开也有一段日子了。王府还会平安吗?”
他眉头一拧,感到她这话含义很多,便没回应。
她一抬头,他眼里的愁绪瞒不过她,也知这是他心里的死结,也就不再说话,默默无言地与他就这样站着。
牵手相依,这何尝不是一种难得的幸福,而一生太短,她要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寸光荫。
夏侯决然从船廊上走来,一脸的豪放笑意,他抬头迎着天空的红日,就看见了前方相依相偎的两人。
“王嫂、王兄!起来得真早!”
两人回头,皆道了句,“王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