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妖娆,078 如何舒服
乐正皇后将脚从秦贵妃面前绕开,径自往最上首走去,“臣妾恭祝皇上万寿无疆。舒悫鹉琻”
乐正无极波澜不惊,淡淡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乐正皇后定定地望着他,“今日是皇上的大寿,臣妾如何不来?”
乐正无极点点头,随意道:“皇后坐下吧。”
宫人未料到乐正皇后会来这寒云苑,印象中她已有三年未曾踏出过朝凤宫。往常都是秦贵妃陪伴在皇上身边,是以宴会中并未为乐正皇后准备席位。
“替皇后——”乐正无极刚想开口让人给乐正皇后加座。
“不必了,本宫坐皇上身旁即可。”乐正皇后打断他,随即坐在了秦贵妃方才坐的位置上。
秦贵妃方要从地上起身,在听到乐正皇后的话后身子又一跄。
南宫邪好心地看着她,“贵妃娘娘怎的还不起来?虽说今日阳光普照,可是地上还是很凉。”
有宫婢立即上前去扶她,秦贵妃眼眸微垂,暗咬着牙就着宫婢的手从地上起了身。
抬首便见乐正皇后已然在位置上坐定。
众人早在她摔倒后就没有了观舞的兴致,秦贵妃委屈地下去换回了衣服。
再回来时,她踯躅片刻便在原本为乐正锦瑟安排的位置上坐定,因方才刺杀的纷乱场面,乐正锦瑟受了惊吓,出于为她腹中的东楚龙嗣考虑,乐正无极吩咐她在宫中歇息,不必来这寒云苑。
乐正锦瑟的位置在南宫邪的下首,与乐正无极相隔颇远,碍于乐正皇后的到来,秦贵妃只得咽下心中的不甘,端坐在下首。
宫人替乐正皇后换了干净的杯盘,乐正皇后示意,陈嬷嬷立即帮她倒了小杯酒水,乐正皇后素手举起杯子,“臣妾敬皇上一杯。”
乐正无极漠然地看着她,她今日褪下了青色僧袍,穿上了久违的凤袍。深红色罩在明显虚浮的身上,平添了份怪异感,腮边也打了层胭脂,晕红盖住了原本的蜡黄,枯槁的面色多了点神采。
乐正无极未料到她会特意除了朝凤宫来给自己祝寿,望着她强打精神含笑着看着自己,心中竟莫名地生了分感慨。
见乐正无极盯着自己未动,乐正皇后温笑道:“臣妾先干为敬。”
说着抬手准备将杯中的酒水倒入口中。
乐正锦虞的位置正斜对着乐正皇后,见她坐下后便饮起就来,乐正锦虞冷笑道:“皇后既然身子不好,为何还要逞能?”
乐正皇后听见她的话后,拾着酒杯的手一顿,立即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乐正锦虞随手拿起旁边的酒壶给自己斟满,朝着乐正无极笑道:“哀家替皇后敬皇上这一杯。”举手间酒杯便见了底。
乐正皇后见她喝得生猛,心疼之下泪光泛上了眼眸。
“皇后每日吃斋念佛,竟不知酒忌为佛家大罪么?”乐正锦虞喝完便将酒杯放下,冷声道:“陈嬷嬷还是替皇后斟一杯热茶来比较好。”
陈嬷嬷听了乐正锦虞的吩咐,欣慰地将乐正皇后手中的杯子拿开,给她换了杯热茶。
见乐正皇后满脸歉意地看着自己,乐正锦虞立即又将脸别到一边。
乐正无极盯着她面前空空的酒杯,眼中的笑意更甚。
乐正皇后的心因乐正锦虞冷漠的态度微微刺痛,她慈爱地看着她别扭的面色,眼中泛起晶亮的色泽。
“臣妾记得刚进宫那年,臣妾也才刚过及笄之年。”乐正皇后回首便将眸中的泪光逼了回去,依旧温笑地看着乐正无极,“人生如梦,没想到一眨眼,三十年便已过去,臣妾也老了。”
她紧紧地盯着乐正无极头上的苍苍白发,忽然开口问道:“皇上相信命么?”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乐正皇后,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问乐正无极这句话来。
乐正无极面上浮起一丝不悦,方才在观星楼上,南昭那国师也是问如此愚蠢的问题,“皇后日日念佛,莫非悟出了什么玄机?”
乐正皇后却摇头笑道:“臣妾乃一介凡人,又怎会参透佛法。”
“臣妾只是有感循环之说,”虚弱的音色清晰地响彻在静谧的苑中,“今生受者是,今生作者是。”
铜鼎中涌出的血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中,乐正无极猛地将酒杯放下,“朕才不管什么受者、作者,皇后当真要一直围绕这莫须有之说么?”
冷森的目光逼向乐正皇后的面容,“皇后若是累了便早早回去歇着吧。”
众人瞪大眼睛看着上首的帝后,除却不明白乐正皇后的话,更为乐正无极开口便遣她回宫而低声议论。
南宫邪与慕容烨天若有所思地瞥了乐正皇后一眼,为她的话在心头升起一抹异样感。
乐正皇后却是不恼,整个人心如止水般,在他人看来平静地有些过分。
她慢慢地啜着杯中的热茶,片刻后放下道:“臣妾确实老了,才来盏茶时间未到便已经入不得皇上的眼。”
她自嘲一笑,身下还未坐热便起了来。
秦贵妃眸子闪了闪,脑中同样掠过一丝疑惑。
苑内的人都以为乐正皇后就要离开,却未料到她慢慢走到乐正锦虞身边。
乐正锦虞低头不看她,或许是方才喝酒太快,她身体竟起了丝燥热感。
“太后虽如今身份尊贵,但是本宫还是想叫你一声——”乐正皇后沉声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本宫十月怀胎所生。”
沐雨自发地后退了半步。
乐正皇后低低叫道:“虞儿。”
乐正锦虞猛地抬头,深红色的凤袍撞入视线,她在乐正皇后的眼中读出了一丝痛楚与不舍。
乐正皇后蓦地伸出手,怜爱地抚上她的面容,“真好,母后还能再见到你。”
乐正锦虞想避开她的抚摸,心却出卖了她的身体,一动不动地任乐正皇后抚上了面颊。
枯黄的手不若秦贵妃的娇嫩白皙,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如同干瘪的稻草,在乐正锦虞眼里却别有一种沧桑美。她嘴唇动了动,却未开口出声。
乐正皇后和蔼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的模样刻在心里,“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朝凤宫里的相思树一晃也长那么高了。”
乐正锦虞眨了眨眼睛,体内的燥热感慢慢浮到了心间,她拼命压下那份怪异感。
乐正皇后却察觉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道:“身体可是不舒服?”
见乐正锦虞依旧不答话,她便将手从她面上拿开,“天堂与地狱无非一念之差罢了,不管以后你入了哪里,母后愿意陪你一起。”
“母后无能,”她的嘴角嚅了嚅,歉意道:“别怪母后。”
乐正锦虞心顿时一沉,不明白她为何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与她说这番话,她的这些话竟有些…有些像…
乐正锦虞不愿再往下想,立即高声不耐烦道:“哀家很好,皇后保重自己便可,其他无需挂念!”
乐正皇后柔声一笑,转身道:“那母后便放心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乐正皇后竟又走到了乐正彼邱身边。
她定定地看着轮椅上的男子,无声地张了张口。
没有人看清她对乐正彼邱说了什么,只见乐正彼邱点头,“母后的话儿臣记得了。”
秦贵妃身子猛地一僵,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乐正彼邱,虽说因着乐正皇后的身份,乐正彼邱叫她一声母后也无妨,可是在她这个生母面前,他竟这般亲切地叫别人母后,叫她如何不心痛。
更何况乐正彼邱眸子的温和不似作假,这等亲切温柔的目光还未放在她身上过。
秦贵妃心中不可遏制地升起无延的怒意来。
乐正皇后见乐正彼邱应声,嘴角绽了抹笑容,一瞬间的风华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个艳压群芳的女子。
她的脚步从乐正彼邱身边走过,又深深地看了眼乐正锦虞,便在陈嬷嬷的搀扶下慢慢走出寒云苑。
离开之前,她忽然对着下首默然垂坐的薛如是冷笑,“本宫这辈子犯了两个错,而最大的错误便是看错了你!”
薛如是颤抖着抬起头,对上乐正皇后的眸子皆是悔意不已。
苑中的人齐齐一惊,丝毫不明白乐正皇后为何有此之说,只是觉得乐正皇后今日的作为实在反常地很。
薛其正的心也一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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